噢我的上帝啊!
门童已经要晕厥过去了。
那只漂亮,可人的鸟喙上,竟破了一个口子!
派蒙紧盯着滞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的门童,不悦的情绪逐渐蔓延,他拽着里昂直往剧院里走去。
二人随着接引侍者的登往二层的雅间,软门合实的一刹那,所有喧嚣如同chao水般的讨论声全部被隔绝在门外。
“这个剧院不接受包场。”
否则他也不会带里昂来他常坐的房间,和楼下一群低级虚伪的生物一起欣赏这部闻名遐迩的戏剧。
派蒙轻哼一声,取下手套放在贝矛纹小篮中,唇上的伤口还留有轻微痛感。
里昂却适时地保持了沉默随他落座与软榻中,并不知道为什么贵族会包场的他向来喜欢和喧闹的人群一起分享快乐,但这可能是贵族们独特的高级癖好吧。
烛火相继而灭,厅堂陷入无边无尽的黑暗。
《东尼米什塔尔的礼冠》。
派蒙咀嚼着这部剧名字的古语。
他很期待卡lun卡萨剧团呈现给二人的演出。
作者有话要说:
里面那个红嘴黛羽鸠是我编哒!
25、剧后
里昂正视着拉开的幕布,手执蜡烛的突尼克长袍女子渐步从旁侧走入舞台中央,随着她的脚步地上摆放的蜡烛零星亮起,直至照亮她身前的一具棺木。
她踉跄着跪下,双手合十抵在额前,令人心碎的痛苦哀愁浮现在那张姣好的面容上。
“父亲……”
女孩悲泣着,唇瓣相碰颂念出晦涩难懂的祷语。
恩?
里昂惶然地睁大了双眼,扭过头来看身旁派蒙的反应,却派蒙神色与常无异,甚至平静地眯起了双眼,准备全身心投入其中。
他怎么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一流的剧团为了更好迎合底下这群贵族,特意选用了只流传教授在上流阶级的、音律词法更为优雅的古语,相对于通用语来说,古语的使用更能让贵族们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
这给里昂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
他努力通过演员的面目表情和肢体动作来辨认当下所要阐述的内容,但即便如此,他仍旧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云。
和爱人第一次正式的约会,就无法获得共同话题,这种经历简直可以用痛苦至极来形容。
……
幕布旁矗立着的水滴形沙漏已被人为翻转多次,舞台上象牙白长袍演员已几度重合再几度分离,化成一个个边界朦胧的虚影,里昂的眼底留着全是模糊不清的翻飞袍角。
他用指甲狠力掐着自己的掌心,企图用疼痛保持清醒。无法听懂的语言、昏黑少光的包间,一切都在将被埋藏的困倦挖出来,□□坦诚地用锐利的目光逼着他直视。
几次打不出来的呵欠引得泪水上涌,眼睑松弛下垂拼命想要覆住眼球,他毫不怀疑自己的掌心已经被掐肿了。
但就连这应有的痛觉,都是微末的。困感遮蔽了大脑,在灯火再一次被吹灭时,五感终于顺遂的跌入了梦乡。
全身全意投入剧情中的派蒙,思绪被肩上骤然落下的重物所打断。
斜踵断崖的那一幕布景确实不错,演员的演技也可圈可点……
手中凝聚起的暴怒魔力在看到亚麻色头发的瞬间化为乌有,断裂形成的紫色细流转而沿着他的肩膀攀上里昂的头发,绕着他耳垂旁的碎发忽明忽灭。
动物幼崽般的微弱鼾声在耳畔此起彼伏,这在剧院里可以完全说是恼人的噪音干扰。但非常难得的,侍者没有接到及时修复摆件的命令,派蒙也没有一脚将人踹出门外,而是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将左肩略微放低了些。
谙习亲近的鸢尾花香将人拖入了更为香甜的梦乡,偶尔还能听闻从唇缝泄出的一两声呓语……
……
目生的鹰隼壁顶。
里昂还未待身体完全苏醒,一个激灵双腿便已先一步翻下床塌,柔软的锦被因为他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
一个全然未知的房间,夕阳已将余晖度入。
“这是哪里?”
米白色墙壁上绘制着叶蔓与矛,自然的生命力与力量相交织,大幅可以用于参展的墙绘在这个异常奢华的房间内仅是布景板,凑近仔细看,便还能发现工匠毫不吝惜地在人物的衣摆处涂用了昂贵金属的粉末,就连墙角都不留遗漏地饰有扭索。
更遑论那些里昂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家具,里昂小心翼翼地向房门走去,担心自己粗笨的躯体会碰到任何一件即便用尽他毕生积蓄也难以赔偿的饰品,他对于脚底下的地毯抱着偌大的怀疑之心,毕竟上面那些繁复交叠的花纹看起来可不像印刷上去的。
但如此华侈的房间,竟意外和脑海中的身影很搭。
等到走出这间房间后,他发觉面前的走廊有些不可置信的熟悉。
雷蒙盖顿府邸?!
这个之前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