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什么都可以,但不能说他弱!
纪景年心里那除了折腾自己以外什么作用都没有的哨兵的尊严又开始作祟,他故作镇定地把纸巾放回去,又在段斯遥情深意切的注视下默默地把嘴巴合上。
合上是合上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脸都拉长了,很明显是在努力让自己的上下嘴唇碰到一起,但是舌头还是和下颚遥遥相望,生怕动一动就被那个奇怪的味道辣到。
“啊,看来你可以接受。”段斯遥笑眯眯地说:“不弱嘛。”
纪景年朝段斯遥一挑眉,“呜呜呣唔呜!”
段斯遥:“……你说啥?要不吞下去再说?”
纪景年张开嘴巴,那坨绿油油的饭团还黏在他的舌头上,他的舌头一动也不动,像个刚学会发音的小孩子含含糊糊地说:“那四当然滴!”
段斯遥:“……”
得,这种时候都还要夸自己一波,不愧是你。
“你快点吃下去啊,烤rou还吃不吃了?”段斯遥指了指桌子上的烤rou,反过来催促道:“快点快点,告诉你个秘籍,你把鼻子掐住再吃,它会更好吃。”
“叭……叭用惹……”纪景年再次艰难地把嘴巴合上,但完全不见嚼,就僵硬地在那里含着。
“真的不试试吗?”段斯遥看起来有点可惜,“你不知道,我们地球只有厉害的人才会这样吃,我以为你也可以呢。”
“窝!窝阔以!”纪景年一听,立刻闭起眼睛掐住自己鼻子,像小马嚼草一样开始猛嚼,嘴唇运动得非常快,还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几秒后,只听见“咕咚”一声,纪景年的喉结上下一滑,那块站满了芥末了寿司被他吞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闭起来的眼角处,缓缓地滑下了一颗晶莹的眼泪。
“呼——”段斯遥捂住自己的嘴巴,肩膀疯狂颤抖,他在心里崩溃地大喊:不行了,太好笑了,我快要忍不住了!
纪景年慢慢地睁开了双眼,眼睛红红的,好像痛哭了一整晚似的。
他想要深呼吸平息一下自己接受到的冲击,结果才刚吸气,刚才卡在舌根的芥末就被他吸了进去。
“噗!咳咳咳!啊咳咳咳——”纪景年被芥末呛到了,捂着嘴巴弯着腰开始疯狂咳嗽,一边咳一边想憋回去,结果憋不了一秒钟咳得就更厉害了,只好抓起水杯狂喝,接着又被强碳酸给呛到,继续弯着腰咳嗽,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等他终于咳完后,整张脸都红了。
但纪景年是一个不认输的、有尊严的哨兵。
他把垂在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抹,用自认为非常帅气的姿势直起身来一抬头,破音道:“放心,我没事——”
然后他就对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出来,蹲在桌子上一脸好奇和期待地看他热闹的屁屁的脸。
纪景年:“……”
段斯遥看着纪景年像一只不小心掉到水里的大狗狗,艰难地从水里扑腾出来后甩着毛假装自己很帅气的样子,结果却和蹲在岸边看热闹的死敌猫咪对上了眼,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纪景年的视线从屁屁身上转移到了段斯遥的身上。
“哎呀,屁屁终于出来了,我可太高兴了!”段斯遥连忙伸手把屁屁抱到自己怀里顺顺毛,又问纪景年道:“你还好吧?不行不要勉强啊!”
虽然帝国并没有“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这种传统,但在某一个维度里,大家的思维都是想通的。
纪景年毫不犹豫,立刻坚定地回答道:“我行,我可以,我没有勉强!”
段斯遥:“……”
如果不是一边流泪一边破音的话,这句话的可信度可能会更高。
他抽了张纸巾递给纪景年,“擦擦你的眼……擦擦脸吧。”
眼泪这个词就不说了,太打击人家的自尊心不是一个贴心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段斯遥看着纪景年低头擦眼泪,好像看见纪景年头顶上一直高高竖起来的狗狗耳朵现在软趴趴地塌着,真是可怜又可爱。
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软乎乎的,又暖又热,不自觉地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来。
“喵呜——”屁屁在段斯遥的怀里打了个滚,用爪子拍了拍段斯遥的手,又凑上去舔舔段斯遥的手指,抱在怀里玩玩具一样舔着玩。
纪景年已经回过神来了,虽然刚才很丢脸,但是美食可以将他从那种窘境中拯救出来!
这么一想,他烤rou就烤得更卖力了。
段斯遥看了一眼纪景年,低头去跟屁屁玩,屁屁舌头上的rou刺舔得他的手指有点痒,但他没有把手抽回来,反而忍不住走了一下神。
他好像隐约记得,纪景年说过屁屁不爱跟别人玩,除了他和那个……跟他同名的向导。
是因为脸长得一样吗?但Jing神体这种难以理解的生物,真的是靠脸来认人的吗?
方才被纪景年打断的画面再次一闪而过,段斯遥皱了皱眉,总觉得哪里有些微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