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回床边的人动作略微滑稽,程致远换了shi掉的鞋子,套上拖鞋,又拿了双干净过去。
黎灼才坐到床边,点着地的脚被人握住脚腕拿了起来,然后看着程致远帮他套上拖鞋。和他的手不一样,握在脚腕上的手很烫,烫到了血ye里。
他没忍住下意识蜷缩下脚指。
他垂着头,因为洗了头没吹就出来了,发梢上面的一滴水顺着他低头的姿势滴了下来。
“程致远,我帮你放了洗澡水,防止你感冒,也去洗了吧。”
程致远抬头扫他一眼:“嗯。”
黎灼看着他去浴室,但是下一秒就出来了,手里多了一个吹风机。见他把吹风机拿过来,插上插头,就知道他的意图了:“头发我自己吹就行,你去洗澡。”
程致远插好吹风机,好笑的回头:“句句催我洗澡,孤男寡男在酒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急什么。”
黎灼:“。”
今天的程致远果然不是很正常,会和他开这种离谱的玩笑了。
他抢了吹风机,推了他一把:“滚滚滚,孤男寡男有什么急的,孤男寡女才有的急。”
程致远听到后面几个字,稍稍敛了神色,把塑料袋里的绷带和药拿出来。
握住他受伤的脚:“帮你换了我绷带我就去洗澡,你自己把头发吹干。”
黎灼开了吹风机,房间里一阵嗡嗡声,尤其是吹风机的声音在黎灼的耳边放大,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程致远小心翼翼的解开他脚上的绷带,黎灼的脚修养了大半个月了,被水泡过之后又有些肿大了。
他用买的棉球沾了酒Jing把周围的水渍清理干净,然后喷了药,最后用绷带一圈一圈包好。
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节奏,抬起头眉梢上扬,仗着黎灼听不清,嘴巴小动作的一动:“孤男寡男才让人胡思乱想。”
黎灼一直在看着他绕绷带,看他对自己动了动嘴巴,以为他对他说什么。
关掉吹风机问:“你刚才对我说话了?”
“说什么了?”
程致远起身,起身的时候两只手撑着膝盖,上半身稍微前倾:“说你、还好没瘸。”
黎灼拿好的那只脚,一脚踹到他小腿上面:“骂谁瘸子呢,滚去洗澡。”
等程致远去了浴室,黎灼丢开吹风机,直直的倒在后面的床上,吹干的黑发柔软的在床面铺开。听到里面有水声,他单脚一蹬,整个人躺进床里。
翻身面朝浴室的磨砂玻璃,他敲敲磨砂玻璃。
里面的人躺才一只脚跨进浴缸,听见声音就跨了出来:“怎么了?”
黎灼模糊得看到他的动作,莞尔一笑:“没事,你洗吧。”
里面的程致远要动不动,磨砂玻璃从外面看里面,是模糊的身影,但是从里面看外面,那是挺清晰的。他就和玻璃外面黎灼那双清明的眼睛对望,明知道对方看不清里面的画面,就是让他浑身燥意。
他躲进浴缸里,让热水肆意包裹着他的皮肤和毛孔。
浴缸的朝向和磨砂玻璃呈垂直角度,他头朝玻璃,要看黎灼就要扭回头。
忙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问问黎灼今天发生的事情。
后脑勺靠在浴缸沿:“能说说你今天为什么闹失踪吗?”
隔着玻璃,黎灼眼神闪烁,翻身朝着天花板:“没什么,看到我爸了。”
黎灼想起自己好像没有和程致远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程致远知道黎灼母亲的事情,倒是不知道他父亲的事情,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往下问,就听见黎灼自己说起了往事。
从他父亲和母亲认识,到离婚,到他母亲带着他和黎栎独自生活。
经历过今天的事情,黎灼早就释怀了,毫无压力和保留的都把自己以前的事情告诉了程致远。当然,包括了他被他母亲做过什么。
黎灼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翻阅,明亮的屏幕里划过几个大字。
【吸引对方第一步,从心疼开始。】
黎灼不清楚目的达到了没有,但是浴室里久久没有响动,他和程致远这点关系,心疼一下什么的总该有的。
他正这么想着,浴室的门就打开了,程致远裹着块小浴巾就出来,惊得他手机掉到了脸上。
疼死他了。
他没把手机从脸上面拿走,就让手机乖乖的遮着他眼睛,没好气的冲某个耍流氓的人:“你浴袍呢?就这么点布料能挡个什么?”
程致忘了现在他们之间有一道性理的鸿沟在那,是他唐突了。
走回去穿浴袍,穿到一半手顿住,该反应的不应该是他?
黎灼那么大反应干嘛?
好像记起以前也有这种情况,正常情况下两个大男人用不着这么激动。
举一反三同时自信的人,往往就爱想太多,一旦想多了就喜欢肯定答案。
程致远就是这么个人,脑海里冒出一个不太确定,又很想证实的一件事,四舍五入黎灼可能喜欢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