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边的黎灼咧嘴一笑:“是吧,黎灼。”
黎灼淡淡一笑礼貌回应,眼睛清楚得都看得出肖铭的那个样子确实是醉得不清。
程致远见不得肖铭那副痴汉脸,一手糊上去:“是不关我的事。”
“你看看你的脸,再看看黎灼的脸,配吗?”
肖铭:“?”
“这不挺配的!”
程致远:“癞HM吃天鹅rou?”
肖铭:“!”
他委屈了起来:“我就吃天鹅rou怎么了,就你长得好看,就你配,你竟然人生攻击我!程致远!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你要是不哄我,我们这兄弟情,算是交代在这了。”
他顿了顿:“除非你把黎灼让给我。”
程致远今天不知怎的,或许是酒Jing作祟,竟然就这么和肖铭杠上了,说的话比平时也多了很多,没了往常的矜贵,多了几分烟火气。
黎灼从来没见过程致远这个样子,饶有兴致的坐在一边看着他和肖铭争。
就是这话题的主人公,为什么会是他?
程致远当机立断:“不可能!”
“不可能把黎灼让给你!”
明知道是两个酒鬼在耍酒疯,可黎灼听到程致远回答的时候,心脏依旧不自觉一紧,然后跳的飞快。
他喝着酒,不知觉的灌进嘴里。
“为什么不让?”
“你配不上黎灼?”
“那谁配?难不成还是你?”
黎灼侧眸过去,本该立刻回答肖铭的话,程致远却跟卡了壳一样,没有回答下去。
就在他以为程致远不会回答的时候,夹杂在酒吧音乐氛围里的沁凉声,缓缓传过来。
“如果是我的话,好像挺配。”
黎灼:“。”
程致远又说:“配什么配,我笔直!”
“你笔直你跟我争。”
“闭嘴,喝酒。”
黎灼靠在沙发上,望着头顶昏暗的灯,眼眶发酸,又抬手把酒灌进了嘴里。
前一句“好像挺配”差点让他心脏跳慢了一拍,可程致远的后一句话,他的心脏好似彻底死掉了。
如果只有前半句话,就好了。
那他还能偷偷对程致远抱着自私的想法。
早知道,就不跟着程致远来酒吧了。
脚好疼啊。
心脏也疼。
呼吸也疼
浑身都疼。
-
凌晨1点,酒吧里的人不减,但程致远他们桌上的人算是喝趴了,一个个嚷着不醉不休,结果现在一个个都趴下了。
程致远顾及到黎灼,所以没有喝太多,这会儿已经醒酒了。
只不过,回过神来边上的黎灼已经喝醉了。
他的醉不像其他人会发酒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而是很安静,安静的望着头顶的灯。
仿佛抽去了灵魂般的傀儡娃娃,没有生气。
像随时都有消散的迹象,程致远不太真实的抓住黎灼的肩膀,确定他还在这,于是松了口气。
据说喝醉酒是一个人情绪最真实的状态,程致远想大概黎灼的内心已经被过去折磨的支离破碎,才会有现在这副令人心疼的模样。
他一个人扛不住所有人,叫来了服务员把人都带去了隔壁的酒店。
黎灼的家就在附近,打算直接送黎灼回家。
他扶着黎灼离开酒吧,走了没两步青年突然从喉咙里传出一声哭腔。
程致远心一紧:“怎么了?”
喝醉酒的人,最容易想要发泄情绪,他以为黎灼是要把心底的难受哭出来。
哪只边上的青年,面无表情的。
久久不动脚,良久拖着长音:“疼。”
很委屈的声音,带着点软糯。
程致远问:“哪里疼?”
以为他会说心疼,结果他说:“脚。”
程致远撩起黎灼的裤脚,入目一片红肿,肿的发紫,肿的跟猪蹄似的。
程致远脸色不太好:“怎么弄的?”
黎灼脑壳停顿一瞬:“工作。”
这么肿的脚,也不知道好好回家休息,偏偏要跟他来什么酒吧遭罪。
程致远换了方式,不扶了,改换背。
黎灼真的很轻,轻的他都感受不到重量。
带着点语重心长:“你怎么那么皮?”
黎灼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嗯?”
程致远:“脚伤了不去医院,不去休息,跟着我去什么酒吧。”
“三岁半的孩子都知道喊疼,你说你皮不皮?”
不知道黎灼听进去没有,背上的人安静得像睡着了似的。
凌晨一点的马路边,看不见人的踪影,唯独几盏路灯亮着。
路灯下面,青年稳稳的背着身上的人往前走,每过一处都有影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