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父亲被他的固执己见气到卧病在床,公司交给他打理,他不得已只好放弃绘画,投身商界。父亲明白他不懂商业政事,还给他定下了婚约。瞧着父亲枯瘦的脸,他答应了。
没想到公司到了他手里节节败退,直到无路可退,一无所有。
一路过来,从未有谁问过他开不开心,也不曾有谁真正关心过他。公司几近面临破产,更让他看清了那些阿谀奉承的达官贵人们丑陋的嘴脸有多恶心。
商谚在他看来,是个另类。
主动的关心,试探的问话,怯懦的姿态,本无法吸引他的东西,偏偏到了商谚身上,真就像那么回事儿。在商谚身边,他觉得自己是被真正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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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谚最近感觉到苏轲杨和以往不太一样,他从每周来四次到天天都来,即使有时候不做爱,就那么待着。他问过苏轲杨为什么来他这里,对方说他这里的床舒服。商谚面上波澜不惊,却在心里默默感谢起床垫。
苏轲杨还会和他开开玩笑,就比如此刻。
苏轲杨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投入认真的表情像把利刃刺穿商谚的灵魂,商谚抑制不住地想要他。
当他坐在苏轲杨身上的时候,他却说:“就不能让我歇歇?再这样我可要出家了。”
商谚认识到,这是苏轲杨在埋怨他天天都缠着他,让他觉得倦了。他凝视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纵使眸子里饱含温情,他一时间也紧张得想不出该作何回答,只好搬出条款,支支吾吾地说:“可是……我还没怀孕……”
苏轲杨登时就笑了。
商谚突然领会,苏轲杨是在和他开玩笑,红着脸就要从他身上下来,不料被苏轲杨一把搂住腰亲吻,那一刻,他心里如同吃了蜜糖般甜蜜。
缠绵过后,苏轲杨像平常一样准备抽出Yinjing,商谚连忙扣住他的大腿说道:“别拔出去,这样待着好不好?”
苏轲杨有洁癖,但只限于做爱之后。他不喜欢睡在刚激战过后的床上,黏糊糊的,结束后还一定要洗澡保持清洁。可这次,他从后抱住商谚应道:“好。”
这么多天,苏轲杨一直在审视自己的内心,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对商谚究竟抱着怎样的情感,是为他的rou体痴迷,或是短暂的心动,还是实实在在的爱恋。为此,他常常与商谚接触,企图窥探自己脑中真正的想法。
和商谚在一起的这几天里,他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商谚是强大,优秀并且出类拔萃的。他很欣赏他,但切实的爱恋似乎谈不上。
就在他还为自身情感纠结的时候,程非找到了他。
当初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Omega变得尤其憔悴,眼下一片青黑。
程非在包厢里见了他就跪了下来,哭着求他让他背后的人给他留条活路。苏轲杨不明所以,直至程非说出了那令他胆战心惊的话来。
他说他们苏家的公司是他一手拉下水的,公司的钱款都是他偷偷转走的,这才致使公司日渐亏损,入不敷出。
苏轲杨像个傻子一样被程非骗了五年,要他原谅,替他求情?不可能。
程非跪着蹭到苏轲杨脚边,鼻涕一把泪一把,甚至还给他磕了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轲杨,求求你……原谅我……”
苏轲杨抽出裤脚,头也没回地离开包间。
苏轲杨心中如明镜般透亮,明白这一切都是商谚瞒着他偷偷做的。是商谚,让他看清了他同房五年的Omega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等忙完手里的项目,他要找个时间好好谢谢商谚,顺便对他告白。
6
“劣性Omega只是怀孕几率很小,并非怀不了孕。”女医生尖利的嗓音一度让商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要打掉吗?
这是商谚知道自己怀孕后出现在脑中的第一个想法。
彼时,他认为自己没法生育,才说出那样的条件。他想只要他无法怀孕,苏轲杨就要一直做他的炮友,哪怕他们之间不存在爱情。
可现在,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打掉,舍不得,因为这是苏轲杨的孩子。不打,按照条约,苏轲杨做他炮友的日子就到头了。
商谚神情恍惚,好几天都睡不好觉,为了不在苏轲杨面前露出马脚,他特意同对方说近来身体不舒服,先不做爱了。
对方倒是很贴心地询问他要不要紧。
商谚苦笑,发现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由于商谚强加给自己的心理压力以及超乎往常的工作强度,在一日临近下班的工夫里,他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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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轲杨这么多天没见到商谚,实在放心不下商谚,到了他家,才被管家告知,商谚人在医院里。
等他匆匆赶到,问起医生情况如何时,医生只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他就是太累了,没大事儿。不过Omega怀着孕不要让他做高强度的工作作业,不利于胎儿发育。”
苏轲杨略微震惊,盯着医生离去的身影什么话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