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总是清越愉快的嗓音头一回漫上忧愁,苦恼雾霭遮住他爱人的眼睛。周承韫松开手,用期盼礼物的眼神看他。话音、泣声还有喘息全落下帷幕,他无端想抱怨这个房间太静,以至于沉默凝成可闻可感的东西横亘到他们中间。
唯物主义写在政治必修四第十页,此刻林小禾却寄希望于神明,请求他让周承韫的爱一次少给点儿,给完了就没了。
拉锯战总是要有人先落败,这次轮到周承韫。他佯装受伤地偏过头,嘟囔道:“看我干嘛,又不说话。”
“你好看。”挨夸这人哈哈大笑,林小禾却认了真,用手指描摹一遍他的轮廓,得到Jing密测量数据般笃定点头,“真的。”
“哎哟哟,我们小禾真是开了窍。”周承韫笑得更夸张,连带半躺在他身上的人都跟着震动。
简单两句话让他彻底栽进名为林小禾的陷阱里,还主动把逃生的绳梯斩断。周承韫认命抱起他,掸开他们胡闹沾shi的被子,站在床边非要林小禾看:“这是小禾哥掉的金豆豆还是你流的水,嗯?”
这回林小禾偏要无套,躺那么小会儿就又弄shi一滩。干涸的白与shi透的深色交相,非常色情。
近墨者真的会黑,林小禾时常遭他惊人之语袭击,被动练厚的脸皮在抛却羞意的时候也能使出来。他去搂周承韫汗渍未干的背,用很平淡的语气回敬道:“是你的汗水,谁叫你出力多。好了,放我下来,你去洗澡我换床单。”
“去你卧室睡。”周承韫颠颠手里软弹的tun,蹭着林小禾的耳朵吐气,“还没累?”
傍晚单方面吵的那一架就耗空两人心力,更不消说折腾到大半夜,林小禾果断告饶,推着周承韫一齐睡到日上三竿。反正这个周末养老院组织郊游,他还有时间在阿姨上门前处理掉令人难堪的床品。
翌日,他们是被饥饿叫醒的,周承韫还想赖床抱着手感良好的男朋友死活不放。
林小禾强硬地拍开他的手,却是一个翻身钻进他怀里。过度使用的喉咙经过一夜发酵,重感冒般嘶哑,听在床笫之间倒变得性感非常,林小禾罕见地犯起懒,问他:“叫外卖吗?”
“嗯…阿姨给我留得有菜,待会儿热热就是,再睡半小时。”周承韫迷迷糊糊的,脑子醒了,眼皮没醒,重得抬不起。他心满意足地裹走投怀送抱的人,继续赴会周公。
“起开,你不饿我还饿呢。”林小禾推了半天也不见他松手,不知这人是装睡耍赖还是真困,使尽浑身解数才从周承韫的桎梏中脱身,“我去热饭,等会儿叫你。”
怀抱冷掉哪还睡得着,长吁短叹一阵,周承韫痛苦地爬起来。林小禾干活一向麻利,等他洗漱完溜达到厨房当狗皮膏药已经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林小禾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他:“原来他们是叫你这个橙橙。”
“嗯?”周承韫仿佛长在他身上,闻言低头看才发现林小禾指着从冰箱揭下来的便签。那是阿姨留的,林家祖孙住进来后他就给放了周末的假。谢阿姨便提前准备好周末两天的饭菜,每次都分门别类将加热方法列得很清楚。
“是这个呀,我刚出生得过黄疸,跟放久了的皱皮橙子似的。”周承韫感受到林小禾憋笑的颤抖才回味过来,连忙将人搂着转向自己,“都是我妈说的,瞧现在多帅,保不齐是她编排我呢。”
缠绵仍未降温,厨房左不过二十来平,几次肌肤相触空气就变质。周承韫把他推到岛台上亲昵了几个回合,尚未解晨起的渴就被玄关传来的动静打断。关门的动静很轻,讲电话的女声就格外明显。
两个人面面相觑,周承韫无奈地笑了一下,对他道:“说曹Cao,曹Cao到。走吧,出去和她打个招呼。”
林小禾顿时手足无措,迟疑地看向他,说话不自觉打起磕巴,“我…我有点紧张。”随即他立马推开周承韫,用手背抹抹嘴,再对着冰箱面板拉衣领。冰箱没法完全清晰地倒映人影,林小禾的心情仍旧忐忑,被第一次见面的男朋友妈妈看到吻痕实在难堪。
罪魁祸首跟在后面,把林小禾露出来的皮肤看得一清二楚。可他偏不提林小禾此时已足够得体,反而推着人往外走,一边催促一边偷笑。
“我亲爱的妈妈,提前回来怎么不告诉我?”周承韫笑嘻嘻的,和林小禾像两个门童立在玄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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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顶什么用?”周蕙正低头放包,专注和电话那头谈事,没察觉这俩已经走到面前,甫一抬头对上一张陌生的俊逸面容稍显吃惊。她收起对小祖宗的白眼,绽起非常亲和的笑正视林小禾,“这就是小林吧,我还以为家里来了个体育明星呢。”
林小禾笑得腼腆,身上围裙还没摘,“是我,周阿姨好。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与母亲这个年纪的人打交道于他而言非常陌生,一句话说完就再无话。林小禾尴尬地搓会儿手指,像是想到什么,一把拉开周承韫,两个小傻瓜总算让出进门的路。
“嘿,我得严肃批评您。我怎么就没用啦?可以到机场恭迎周太后大驾嘛。”周承韫有心缓和气氛,上前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