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说完。我最后一次联系那个小姑娘的时候她正准备跨过边境,事实证明她真有两把刷子,把边境的哨兵都糊弄过去了。她说她的同伴在镇上都找到了落脚点,我想反正我也不能护着他们一辈子,是时候说再见了。但就在我准备断开连接的时候,她却突然开始进攻,把我的脑子犁了个遍,最后还打算干掉我。”
“她想杀死你的脑子,”莱姆斯的声音简直像滚过一块搓衣板,“这是极端的罪行……没有哪个学校会教这个。”
“是啊,出于某种心照不宣的原因,人类认为比起挨枪子儿,脑死亡要更不人道一些。”
“任何一个用共鸣杀人的向导遭受的后果要比开枪严重得多,你一辈子都要带着你杀死的人的记忆,这种负担是毁灭性的,它会毁了一个向导,把她变成一个可怕的怪物。”
然后莱姆斯闭上了嘴,好像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跑题了,“抱歉,我不是……我没有在可怜那个向导。她不该对你这么做,尤其是你还帮了她这么多。”
“看来青春期小孩是挺难管的吧?跟她一比我简直能拿模范生奖状了。”
“但你活下来了,所以她还是放过你了?”
“别误会,可不是她良心发现,是另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向导本杰明·芬维克先生及时救了我;而我没有被判叛国罪,下半辈子都吃牢饭的唯一原因也是这位正直勇敢的大善人,选择了把这件事当做紧急情况直接向隆巴顿上尉汇报,而这位智勇双全的上尉又够胆决定越级上报,第一时间打给了lun敦塔,塔就十万火急地把我和其他伤员一块运回了lun敦。多亏了命里贵人相助,哨兵布莱克得以继续游手好闲,隆巴顿上尉凭借他的英勇果断步步高升;至于德才兼备的芬维克先生,愿上帝让他的灵魂安息。”
“塔不会让唐宁街抓住任何对它不利的把柄,而这恰恰救了你,”莱姆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仿佛西里斯刚刚在他眼前重生,“天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可以说,这整桩烂事只证明了一点。”
“那是?”
“塔的效率。”
“感谢塔的效率。”
西里斯哼了一声,“说起来,最近塔的效率可不怎么样啊。我说违禁向导素的事。”
“那事啊,”莱姆斯抱起双臂,“应该调查了好几周了吧?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最近塔里的气氛确实越来越紧张了,大家都想快点把这事儿结了。”
“为什么塔里气氛紧张?紧张的不该是我们这些边缘群体吗?”
“这事很严重,”莱姆斯的表情也随之变得严肃起来,“塔也许可以不在乎西敏宫的指责,白厅的施压,弗利特街的抹黑,但它唯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人的背叛。”
“原来我们不脑交的时候会谈论政治?我真没想到。”
他也没想到的是莱姆斯“噌”的一声差点跳了起来,脸一下涨得通红,“我们没有——你说的那样!”
“冷静一下哈哥们,我只是开个玩笑。”
“难道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你以为我在——对你做那种事?”
西里斯不明白为什么莱姆斯用词突然变得文雅了起来,可能他玩笑真的开过了,詹姆说他像没法调节火候的煤气灶也不是毫无道理。“对不起,”他握住莱姆斯桌上的手,望进他的眼睛,“我不该对你开这样的玩笑。”他感到莱姆斯在触摸下放松了下来,这时候门铃响了。“我去开门。”
他一开门,一个大箱子就弹到了他鼻子上,两支雀跃的声音一齐喊道:“生日快乐!”
西里斯让到一边,那箱子现在到了他手上。两位小Jing灵兴高采烈地跨进了屋,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大少爷的新房子,这咱必须得参观参观。”“这就是你的新家吗?不赖啊。”莉莉总是有一下找到厨房的Jing准直觉,而詹姆脑袋转来转去,终于发现了在椅子上呆若木鸡的莱姆斯。
“嗨,莱姆斯,很高兴我们又见面啦。”詹姆愉快地走过去,莱姆斯站起来想跟他握手,詹姆则完全没看见,直接搂住肩膀把他拉进一个拥抱。
“当心点,你老婆还在这呢。”西里斯说。他把箱子放在茶几上,挖出了一盒还热乎的披萨;两袋似乎是从哪个西班牙餐厅打包回来的东西,他猜是海鲜饭;接着是一个包装Jing美的扁盒子,卡片上只写了五个字:给最亲爱的;最底下是一打啤酒。“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小心眼的。”莉莉走过来,他听到莱姆斯跟他们寒暄了几句。“你唱片机在哪呢哥们?我们需要这玩意儿。”“在我房间。”“老天,这厨房是有一百年没擦过了吗?可惜了这些漂亮的马赛克瓷砖。你知道这是哪个牌子的吗?”“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衣服都堆在地板上?”詹姆抱着唱片机从房间出来,“你得安置个衣架,老兄。”“好的爸爸。”西里斯又把东西一样一样塞回箱子,准备把它抱进厨房。“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莱姆斯在他旁边轻声说,西里斯觉得他的不安都要溢出来了。“我本来应该……”“我本来也没告诉你,不是吗?我不想你送我任何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