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的元扬帝总是说一不二,事实证明很多都是利国利民的正确决策。
“这――”后宫之人涉足前朝,不妥。
李阅低下头,看向说话的人,不急不缓道:“唐大人有何想法,说说看。”
平腔直调的语气听得那人冷汗连连,后悔不矣,悠然明白元扬帝要是遵从祖制宗训之人,就不会“娶”个男皇后,还弃子嗣繁衍于不顾。
遂缩起脖子消了声。
散了朝,尚未换下一身繁赘的皇袍,李阅率先去了书房。
“刘德全,拟旨。”
“是。”
落笔时,李阅想盛权大才,却困在后宫壮志难酬,岂不痛心?然后刘德全就见李阅从入门起,光忙活这一件事,完全不像元扬帝雷厉风行的做事风格。
最后一笔落下,李阅再次端详两遍后大感满意,有人在场,他极力掩饰又故作镇静道:“收起来,随朕去煦和宫。”
元扬帝登基后,盛权斥资新建皇帝的居所――煦和宫,这里是两个人日后住一辈子的地方,设计上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衣服都没换的皇帝“兴冲冲”地走到煦和宫,是的兴冲冲――皇帝偶尔流露的微末情绪在刘德全看来是这样没错。
去到时,正巧看见煦和宫最大的一棵树下摆了藤椅,旁边是果脯点心清茶,男子一身宽松锦衣,悠然自得地躺在藤椅上一晃一晃。
李阅眯了下眼睛。刘德全眼观鼻鼻观心,所以这才是皇帝拟旨的主要原因吧。
示意刘德全在原地等着,李阅满面肃容,走至盛权旁边站定,胳膊负在身后,静等这人醒来给他个“下马威”。
“……”
烈日炎炎,周遭一时安静得只闻热风拂动树梢的沙沙声,藤椅上男人头睡歪到一边,为了舒服点,散开了头发在腮边、肩膀、胸前蜿蜒缱绻,恍若梦境,一世安好。
细碎的光斑在李阅脸上调皮地跳动,树荫遮住了双眼,又似乎有柔光在闪烁,李阅无奈扬唇浅笑一下,心不由软得一塌糊涂。
他蹲下身,拨开男人的额发:“还不醒?”
刘德全看了一眼,诧异了一瞬,又飞快撇开视线。
李阅又等了一会,见男人睡死了一般对周遭一无所觉,笑意蓦地消弥,先试探地拍了拍肩膀,然后使劲推了推,被推的人身体本来就偏向这边,坐得不是很稳,被这一推,立即向李阅倒去。
烈日炎炎,李阅四肢百骸冰冷彻骨,差点没抱稳,试探喊一声,到反复喊男人的名字,最后声音变了调。
刘德全见状况不对,奔了过去……
――
关于某位被不知名力量模糊了姓名的演员的一生……
通过搜索与之相关的角色名,荣巡尽可能整理关于他的资料,此刻抱臂靠着椅子,嘴上的香烟烟气袅袅升腾,蒙在眼前如雾似幻。
投屏小声放映的电影在漆黑的空间了变幻出不同的光,映着荣巡一张坚毅的脸庞轮廓分明。
他现在呆着的房间是储藏室,单独开辟出来一个空间,用于珍藏与那名演员相关的譬如图册、花絮、影视作品等收藏品――没错,他爱上了这个男人。然而年轻美好的爱情才刚冒头,就被无情地拦腰折断――从星网那里得知,男人已经逝世,看到的只是男人生前留存的影视时,荣巡脑子一空,连同伴什么时候离开也无知无觉,摸黑倒头蒙进被子里痛快又压抑地发泄了一场。
荣巡不是独身主义者,在他逝世之后的七十年来,却一直保持单身,过了婚恋市场的最佳年龄。因为他的爱情没有死绝,且热恋着这个人,并为之着迷,哪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疾而终,惨淡收场。
盛权这人,一次在预告片,仰头笑得眼角都是泪的一幕猛然撞入眼底,荣巡惊讶得张开嘴巴,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那瞬间他不可自抑怦然心动了一下,直到回神,方才立即按灭在胎腹中。
又一个通过医美调整的伪劣仿冒者!
却从此记住了这个名字。
盛权……荣巡小声咀嚼这两个字。
他倒要看看这个为出名不择手段的家伙能做到哪一步!
找好理由的荣巡审视起这人的作品,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日夜不分,甚至对生活工作造成了影响,他主动提交了辞职信。尽管荣巡亟力保持理智,对方每一个音容笑貌仍都触动他的心神――像极了他所能想象的,那人活着时该有的样子。
这样的想法实在可耻,也是对两名演员的敬业的不尊重。
“对不起。”荣巡心说,迟来地对以作品征服所有不满和偏见的艺术家说抱歉。
娱乐星系的主星上,今晚最权威,也最具含金量的奥克颁奖典礼于一座剧院举行。
[……你让我这样子去见人?】盛权还是早上那一身,长发披散,锦衣搏带。
JPFP系统:【放心,绝对惊掉别人的眼球。】
【确实吓人。】
【错了,是惊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