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讷讷道:“那靠什么维系灵师与灵使之间的关系啊?”
酥饼:“从前就没有灵使这个称呼,当年辰极宗的弟子有“灵使”的寥寥无几,那时的灵使可不是随便结个契便有的,都是自己的法器或者贴身物件受主人能力影响化形后默认服从主人的任何命令。”
原来还有这么多故事,这些宗史上都不曾讲述过,毕竟过了千八百年的事情,现在从别人嘴里听说,竟还有些恍惚,
池生:“你主人的四个灵使都是化形出来的吗?”
酥饼骄傲的扬起脸:“当然了,厉害吧,他未成仙时便有了三个,我是最后一个化形的,算是最小的一位了。”
池生好奇:“你主人多大时成仙的?他老过吗?模样一直如此吗?”
酥饼“唔”了一声:“在我的记忆里,主人一直都是这副模样,没见他老过,陪在他身边最久的是霜影、五仁、汤圆他们三人,我是在主人成仙之后化形的。”
池生:“那你如今也有千百岁了?”
酥饼:“自然了,所以我是真姑nainai!”
......确实是姑nainai。
池生看着她小小的一只,有些接受无能,他又问:“你主人,一直都是自己一人在这里吗?就这样待了千百年?”
酥饼眼中流露出几分向往:“我们都是这样的,偶尔主人会带着霜影下山,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祝融上度过的。”
酥饼的话让池生怔住,他脑子里一个浮现出来的想法是:宁九思会不会觉得孤独?
池生觉得心口酸酸涨涨的,像是什么东西要宣泄而出,现在非常想见宁九思一面。他丢下酥饼跑走,不顾对方的喊叫,一路跑回了竹殿。
他不知房间在何处,又怕吵醒宁九思,放轻了脚步在这里乱转,这里不大,书房、大堂、卧室、后山,陈设都简单极了。与他想象中仙居住的地方隔了十万八千里,倒是与清泉山的居所有些相似。
他心中一跳,莫非祝融就是照着当年宁九思在辰极宗时的居所建造的?
他忽然记起第一次带“岁星”回清泉山时,那人脸上好像有些许怀念,那时他未曾多想,如今想来却是向心中又扎了一针。
左手边的房间传来阵阵清香,这个香气他很熟悉,是岁星身上经常有的气味。门扉没有合严,他轻推门探头朝里面看了一眼。正对着的床没有放下纱帘,宁九思闭着眼眸,安静地躺在床上。
池生走过去半蹲在他手边,轻轻地托起宁九思的手,这手又变得冰凉了。这人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总是一会冷一会热的。他哈了口气试图帮这人暖暖手。
“作甚?”宁九思的声音有些哑,他蜷了下手指。
池生被抓了包,他有些不自在地把头都快埋在人家手上了,他手下意识抓紧,结果将宁九思的手直接掰的骨头都响了。
“.......”池生老老实实将宁九思的手摆放好,低眉顺眼的假装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吵醒你了?你可好受点了吗?”
宁九思咳了两声:“不躲着我了?”
池生一愣,原来他早就察觉到我的意向,知道我在躲他,知道我的慌乱。他抿了抿唇:“我躲你干嘛,我又不怕你。”
宁九思轻笑了一声:“不怕我找你算账?”
池生眼皮一跳,这个确实有点怕,看来他还不是完全被迷了心智。但是为了让祖宗安心,他还是违心地说:“你是祖宗,大人不记小人过。”
宁九思:“大逆不道,该好好算你一笔。”
池生听他这样有些虚弱的声音,心软得不行,不由自主地放柔了声音:“祖宗,我是娇气包,你不舍得!”
宁九思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将池生拉起来示意他坐在床边:“蹲着不累?”
池生贴着他的腿坐下,手闲不住的开始乱捏:“我听酥饼说了,你为何会被妖气攻击?”
宁九思皱眉,似是要发作。
池生忙道:“我问她的,你怎对你的灵使都如此凶?”
宁九思淡淡道:“不管教,便不知不懂不会。”
池生不服:“我师父管教我,我不还是这副样子?”
宁九思:“顽劣。”
这是数落我呢?
池生也不恼,他这会彻底想明白了,老祖宗就老祖宗,喜欢便喜欢了,管他是妖还是祖宗,算是他天生反骨。
他特别喜欢宁九思的手,好看,修长,摸着也舒服。这会又按捺不住的揉了两下对方的手指,故意提醒道:“你在云池说,你是我的宁九思,我记住了。”
宁九思点头:“嗯,虽没了血契,但你依然——”
“啊?!”池生大叫一声,将那人说的话打断了。他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咬了咬牙。
没想到还能是这种意思,这他妈地上哪儿说理去啊,他悲痛地按着额角:“祖宗,可以冒昧问一下,您贵庚?”
宁九思回忆了一番,半晌不确定道:“大约近两千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