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阮晏喃喃了两声,又喊:“真不在啊?那我走了啊!”
季平见他有要走的意思,也顾不上生气了,忙起来将门打开:“方才在写东西没听见。”
“没事。”阮晏进了屋子跟主人一样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拧着眉不爽道:“你这儿怎么没茶啊?”
“我不喜喝茶,便没有留茶。”季平笑了笑看着他腰间问:“今日怎么没见你带着匕首?”
“呃...”阮晏难得有些卡壳,他支支吾吾道:“在我房中,谁还整日带着它啊。”
季平果然没说话,池生忍不住了,心道:“阮晏这厮真是死鸭子嘴硬,活该。”
两人气氛突然沉重起来,没多会季平又说:“对了阿晏,过两日晚上你来我这里吧,我请你吃酒也和你说些事情。”
“哦。”阮晏漫不经心道。
池生能感觉到季平心中翻滚的情绪,他忍不住叹气,原来是这样。
他虽算不了时节,但知道阮晏生辰恰巧就在中元节之前,而季平每年逢中元节前后都要回乌山祭拜那些村民。
季平是想要与阮晏坦白自己家中之事,怪不得......
如果那夜阮晏应邀而来,或许就不会有那些后续了。池生叹了口气:“这还真和我有关系,好死不死我生什么病啊?”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池生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也有了心理准备,但看着季平摆着酒等了一晚上阮晏的时候还是会被他的情绪所影响。
那晚季平等到心中都变得宁静了才把酒收起来,他连衣袍都未除去就这么躺下了,分明是盛夏天,他觉得察觉到了丝丝凉意。
季平一早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回乌村祭拜那些村民,他走之前犹豫再三还是去了阮晏的居所。
那人还没醒,他轻叩了两下门:“阿晏。”
阮晏睡觉浅,被吵醒时脾气极差。此时迷迷糊糊地开了门不快道:“怎么了?”
“昨日你为何没来?”季平单刀直入。
阮晏“哎”了一声打了个哈欠道:“昨夜阿池那家伙突然发了烧,我照顾了他半晚上才回来睡觉,真是折磨死人。”
季平神情顿时冷了下来,他看了两眼阮晏沉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猎妖了。”
阮晏应了一声将房门猛地拍上,门外的季平站了许久才走。
池生看得一阵牙疼,感觉到了季平的心灰意冷。
季平回到了乌村直奔着瀑布下的洞xue去,那里是他用来祭拜村民的地方,也是他经常来冥想的地方。
季平第一次发现这个洞xue的时候,池生便认出了这里就是之前他们被传送过去的地方。
而那石碑和上面两行“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字迹,也是季平痛苦之时所刻下的。
他在这里呆了两天摒去所有杂念,唯有一个坚定的信念便是将恶妖斩尽杀绝,替这些枉死的村民报仇,他将自己关住也将眼睛关住与黑暗融为一体,感受着强烈的恨意将自己充斥满。
离开山洞时,季平突然很想去乌村看一眼,他没犹豫转了脚步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那里的模样没变,只是经过风雨的打磨,与时间的推移更加像一片空旷的土地了。
他心中感触忍不住多停留了一会,脑子里想着乌村曾经的样子,顺着上山的小路走了过去。
在路的尽头他看见那里站了几个黑衣人,自从此处山崩便再无人来过,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
季平疑惑地上前问:“你们是谁?”
池生心中警铃大作,这难道就是季平堕灵的契机,那么他背后之人就在这群黑衣人中!
可是这群黑衣人都没有露出相貌,如何分辨......
其中一个黑衣人问:“你问我是谁,怎么不先自报家门?”
是一个声音低沉的中年男子。
“这是我的家乡,我回家为何要自报家门?”季平被问得有些恼火:“倒是你们为何擅闯别人家中?”
“家?”那黑衣人转了一圈哈哈一笑:“此地不过是片空地,何来家一说?”
“你!”季平怒道:“你们穿着古怪,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妖?”
“是妖如何?”那男子又道:“你是灵师吧?”
“不错。”季平听见妖双目通红,恨从心底而起:“你们这些十恶不赦的妖,四处作乱毁人家乡,该死!”
他说完也顾不得其他了,朝着黑衣人冲了过去,不料被那人身后的两人反应极快的将他按在地上,他挣扎几下发现无用,便抬起头问:“你要杀我吗?”
“哦?”黑衣人像是很感兴趣:“你不怕死?”
说不怕死定然是假的,季平沉默着思索自己有何挂念,最终自嘲一笑:“怕死?”
他摇着头道:“我无家可归,无亲人挂念,有何惧怕?我只恨自己不够强,不能将妖杀个干净!”
“那你想变强吗?”黑衣人思索了片刻,半蹲下来与他平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