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摆手:“你下去罢。”
“唯,儿臣告退。”萧恒只能满心憋屈地退下,不过他想到萧彻再怎么被永安帝偏爱,他也是个半身残废的人,他是不可能当太子,也不可能继承皇位的。
萧恒想着,瞬间心里舒服多了。
萧彻回到帐篷里,一边让人暗中去打探乌地那边,他舅舅的情况,一边等着姜青宁给他回信。
萧历来找他,满心好奇地在他帐篷里转了好几圈,问:“怎么没看到你府上的那个护卫?”
萧彻疑惑问:“哪个护卫?”
萧历突然间就有些结巴说:“就你府上那、那个,武功很高强的。”
韩云瞬间明白了,抢先道:“九殿下您是问冯首领吧?”
“冯?”萧历有些不自在地道,“他姓冯?”
韩云点头,说:“冯首领这次没跟着来,他此时应当还在长安。”
“哦。”萧历应了声,喃喃道,“我本来还想让他教我练武呢。”
见萧彻正在看古书籍,他又立马黏糊过去,问:“六哥你在看什么?给我讲讲。”
萧彻叹口气,道:“这些日子你别缠着我,回去之后,我就让冯鹰教你练武。”
“真的?”萧历立马与萧彻身体拉开距离,“六哥你可要说话算话,我回宫之前,一定不再来烦你。”
萧彻点头:“我说话算话。”
“好,那我走了。”萧历立即高高兴兴地走出了帐篷。
没了萧历再来缠他,萧彻日子果然清净了很多。
听韩云进来说,外面又飘起了雪,萧彻想着反正他无事,于是让韩云拿来纸墨,他随意描绘了一幅雪景图。
韩云称赞道:“殿下画的真是太好了,简直栩栩如生。”
萧彻却是随手就将画丢给了他,说:“你喜欢,那你就收着吧。”
“唯……”韩云有些发懵接过画,感受到六殿下心情有些不佳,他试探的道,“殿下不要着急,再过五日左右,我们就能回去了。”
“还有五日?”萧彻却是心情更加烦躁,他恨不能立即就回去出现在阿宁面前。
这些日子,他不在,也不知道阿宁过得怎么样,虽然留下了冯鹰,但他却仍是有些不放心。
“殿下您再忍忍,五日马上就过去了。”韩云出声道。
萧彻闭了闭眼,心里莫名急躁、不安,但是却也无其他的办法。
“再去拿纸张过来。”他给韩云吩咐。
“唯。”韩云重新拿了画纸过来。
萧彻又开始在纸上画起来,他没有什么特别想画的,就是想消磨一下时间。
五日,在其他人眼里很快,但在萧彻眼中,却每日都是度日如年。
他也整整画了五天的画,将那些画都随意给了身边的人,画了多少张,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那些在萧彻眼中消磨时间胡乱作的画,殊不知,到了其他人手中却是如获至宝一般,萧彻的画早些年就已经出名,只不过当时他不被永安帝喜爱,所以他的画都是偷偷被人拿出宫外卖,现在不一样了,萧彻翻身了,他的画肯定比以前更值钱了。
终于熬到狩猎完,并且祭司结束,要回去了。
萧彻有些激动,他坐在马车上看书都有些心不在焉。
“阿宁肯定也很想我了。”萧彻有些喜悦说道。
韩云作为一个单身狗,其实他并不是很能理解他们六殿下这种对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感觉,但他知道,感情里只要两个人两情相悦,那就是极好的事,他讨好地回道:“是,皇子妃肯定也日日都在想着殿下。”
萧彻嘴角有些忍不住地弯起。
只要这次他回去了,他们就一定再也不分离,不管遇到什么事、多大的阻碍,都有他去抗。
他其实对于他跟姜青宁之间的阻碍,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不想让姜青宁太早因为这件烦心,所以想等这次狩猎回去再说。
他早想好了对策,皇位他要,阿宁他也要。
进了长安后,萧彻让人去给永安帝辞别,准备就此分开,他直接回自己的皇子府。
但永安帝却让他先随自己回皇宫。
回到宫里,永安帝带萧彻去他母妃燕妃生前住的寝宫里看了看。
望着燕妃生前住过的地方,还有她用过的东西,永安帝仿佛真的就是一个痴情种,他有些懊悔不已道:“孤真的是糊涂,盈儿是孤这一辈子唯一最爱的人,孤当初怎么能如此待她!”
萧彻觉得脑子里一阵嗡鸣,胸口发闷,他咬牙忍耐着。
永安帝望向萧彻,深情道:“孤之前做错了太多事,不过幸好还有彻儿你在,孤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弥补你。”
萧彻只觉得脑中开始一阵阵抽疼起来,这个地方是他与母妃全部的回忆,也是他目睹母妃被赐死的地方,那些场景一遍遍在脑中浮现,他满脑都是母妃最后痛苦绝望的眼神,使他头疼欲裂。
永安帝却仍在演绎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