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宁点拨道:“那是因为她不想让你成为太监。”
冯鹰猛然神色僵硬。
姜青宁道:“她也是为了你好。”
看着冯鹰的脸色一会是开心一会又是痛苦,最后几乎是癫狂的状态,忽然大笑了几声:“这么说,她当年并不是真的讨厌我,她只是为我好……可我却辜负她,没有保护好她,是我的错!”
姜青宁在一边看着摇摇头,心道爱情果然是可怕的,能让人发疯又变傻。
他这一辈子,都必定不会去沾染这个东西。
又几日过去,永安帝那边终于要沉不住气,派了他身边的太监来福公公过来瞧瞧萧彻。
虽然不是永安帝亲自来,但姜青宁知道,永安帝马上就会亲自来了。
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萧彻,姜青宁握住了他手:“置之死地而后生,殿下,我们马上就可以各自得偿所愿了!”
第25章
来福公公来看过萧彻之后,回去如实将萧彻的情况告诉永安帝:“六殿下确实病得很重,若再耽误几天,怕就要熬不过去了。”
永安帝的神色变冷,思虑许久,他威严道:“去将给六皇子看病的大夫找来,孤要亲自问问。”
“唯。”来福立即出去,派人去将给六殿下治病的大夫找来。
好在姜青宁这边也早有准备,那个大夫是冯鹰安排的,叫苏永思,也是萧彻外家的旧属,可以信任。
萧彻的病如今也是真的严重,这点哪怕永安帝派宫里的御医来也瞧不出漏洞。
果然,永安帝很快又派了很多御医来给萧彻瞧病,但他们也都束手无策,认为六皇子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只有永安帝召去的那个村野大夫苏永思,他不卑不亢说:“六殿下的病还可以治,但必须是最至亲人的血与六殿下的血融合在一起,作为药引,让六殿下服下才可。”
萧彻如今最至亲的也就是永安帝了,其他皇子虽然也算至亲,但毕竟不是同一生母。
永安帝气势摄人看着他,冰冷震慑道:“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些话若是假的,是要杀头的!”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分欺瞒,可任凭陛下要杀要剐!”苏永思跪地道。
永安帝表情审视看着他,目光似把寒剑,过了许久,终于让苏永思退下了,又让那些他派去给萧彻瞧病的御医们都进宫来。
御医们各各心惊胆战,六殿下的病确实稀奇,是他们从未遇见过的,根本无从下手,只能从脉搏中听出来,六殿下确实是活不了多久了。
永安帝面色平静地听这些御医们讲完六皇子的情况,竟也没有发火,只挥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自古帝王心最是难以捉摸,御医们也分不清永安帝心中到底是如何对待六皇子的,是希望六皇子生,还是希望他死?
没人敢多加猜测什么,都如临大赦般迅速离去。
六皇子府中。
到了夜里,姜青宁摸着萧彻越来越冰凉的手指,他忽然都有些不坚定了,怀疑自己这样做,是否真的是为萧彻好?他想放弃计划,想吩咐人喂六殿下解药。
因为他也怕,怕永安帝太过狠心,根本不会理会萧彻的生死,更怕萧彻熬不过去。
幸好,在最后关头,姜青宁决定放弃的前一刻,终于听到人来禀报,说陛下来了。
姜青宁浑身一颤,慌忙起身。
在永安帝进来之后,姜青宁一脸凝重跪在地上,此时也完全不用他去假装,而是他真的在担心萧彻,颤声道:“参见陛下。”
永安帝身后还跟着来福公公,及几个宫中禁卫军,他目光森冷扫视着萧彻住的这间屋子。
萧彻从主殿搬出来之后,就一直在书房随意搭榻住下,这地方确实看着寒酸的不成样子,别说不像是皇子住的地方,甚至有些平民百姓都比他住的要好。
永安帝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自己原来对萧彻这般不好,原来萧彻这些年过得竟是这样清苦可怜的日子,不知道这些年,他有没有恨过自己?
永安帝脸色有些沉重起来,他走到了萧彻榻前,榻上的人生命已经很垂危,肤色苍白的不成样子,呼吸微弱。
他目光审视地落在萧彻身上。
姜青宁手指抓在地上,他这会都快要有些忍不住发抖,他真的害怕萧彻被自己害死,想到与萧彻之前相处的种种,心中不禁慌乱、隐隐作痛起来。
幸好,永安帝也没有审视多久,他很快便吩咐来福:“去取把刀来。”
见此,姜青宁也忙吩咐小寻:“快去端碗清水来。”
小寻与姜青宁的目光一对上,便很快了然,明白姜青宁让他端的“清水”,是什么样的水,“诺”一声,很快离开。
寒刀、水碗,准备齐全。
姜青宁一副忐忑的样子,抬头问道:“陛下您亲自来还是?”
永安帝面色冷冷,也不予理会他的询问,很快拿起刀,便割破了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