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看着姜青宁认真的表情,不由得晃神,一切只待他翻身之后,与姜青宁水到渠成。
他会将自己所有伪装都撕下来,向姜青宁坦露真实的自己。
萧彻写:“嗯。”
两人不知不觉从中午呆到了下午。
姜青宁见自己已经将所有的事都给萧彻交代仔细,他也该回去用功读书了。
姜青宁刚起身,却忽然感觉萧彻拉住了他手臂。
他猝不及防,又猛地坐了回去,身体倾斜,歪靠在了萧彻身上。
姜青宁茫然地看着萧彻,萧彻忽然伸手将他拥进怀里。
姜青宁被迫下巴抵在了萧彻肩上,萧彻身上独有的清冽味道沁入他鼻中。
“殿下?”姜青宁一脸迷茫。
萧彻闭眼,静静感受了一会两人相拥的感觉,终于将他松开,装模作样地在纸上写:“幸好有你在身边帮我,谢谢你。”
姜青宁被人感谢,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坦白写:“殿下不用谢我,其实我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萧彻笑了,写:“我知道,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未来。”
两人目光对视着,空气中暧昧上升。
姜青宁收回目光,郑重地在纸上写下承诺:“我定帮殿下得偿所愿。”
“那我明日再过来。”姜青宁写完起身。
萧彻点头。
回去的路上,姜青宁总怀疑萧彻最近是不是得了眼疾,否则怎么看自己时的目光那么不对劲。
还有萧彻的话,也让他觉得奇怪,可想想又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萧彻说他们有着共同的未来,这句话也是没有一点毛病。
助萧彻翻身,然后他们就可以过上各自所希望的生活,这不就是他们共同的未来么?
姜青宁没再猜疑什么,回去后一边读书,一边等待着宫里那边的消息。
……
时间很快,几日之后。
宫内频频传召太医。
永安帝眼下乌黑,他手扶在龙椅上,声音干哑问:“爱卿可看出来了,孤到底是得了何病?”
太医跪在地上摇头,请罪道:“恕臣无能,实在是无法看出。”
永安帝满脸的困倦,他挥挥手,心烦道:“退下罢。”
“唯。”
太医离开后,永安帝揉揉眉心,对一旁的来福公公问:“来福,你说说,孤这是怎么了?”
来福心一惊,忙跪地,结结巴巴道:“这……这奴才怎么敢妄言呢?奴、奴才不通医术,实在是不敢胡言啊。”
永安帝瞥了眼跪在地上发抖的来福,没好气道:“起来,孤最讨厌就是你这幅胆小甚微的样子。”
来福从地上起身,满脸讨好地站在一旁。
永安帝这几日都没Jing力再去理朝政,将政务交给辅政大臣们之后,就让来福扶他去榻上休息。
来福给殿里点了安神香,又给殿内做好通风。
永安帝躺在榻上没一会就睡着了,可却还是没办法真正睡好。
他入睡后没一会,就又看到了那个娇艳明媚的燕妃。
她停立在花丛中,正弯腰捧起一朵牡丹,低头嗅了嗅,回过头天真烂漫朝他问:“陛下你说,我与这花,谁美?”
不等他回答,那个天真至美的女子便已经蹦跳着过来,凑到了他跟前,笑着扑进他怀里,指着远处花木骄纵道:“我要陛下将这院中其他的花都换成牡丹。即便陛下的花院里,其他花再千娇百媚,也不及牡丹的富贵华美。”
他宠溺地望着眼前骄纵、有持无恐的美人,那便是长安的第一美女,是他一眼钟情的女子,他伸手渴望将女子拥入怀里,想答应她,好,孤的花院里,以后便只种牡丹。
“孤的心里以后也只有你一人。”
永安帝猛然惊醒,额头上出了一层汗珠。
他坐在榻上唤来福:“扶孤出去走走。”
来福忙小跑过来,担忧问:“陛下这是又……”
永安帝下了榻,声音发哑道:“孤又梦到了燕妃。”
来福便闭口不敢再多言。
宫里老人皆知,那燕妃便是永安帝身上的一道逆鳞,是他心口的一道刺,谁也不敢轻易多言。
来福扶永安帝来到御花院里,此时正是牡丹盛开的时候,整个御花园里,全都是牡丹,花朵艳丽,花容千娇万态、富贵华美,十分壮观。
“这是她最喜欢的。”永安帝忽然自语道,心中一阵发闷,闷闷地疼。
“陛下要不坐下来歇歇?”来福道,他看出来永安帝此时神态困倦。
“那便坐坐罢。”永安帝被扶着坐在花院中的亭子里。
他望着院中的牡丹,神色恍惚,足足坐了大半晌,到了午膳时间才回去。
又几日过去,永安帝召遍太医,也吃了不少汤药,却依旧是没治好他这段日子的睡魇症。
只要一睡着,就会看见燕妃出现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