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用了最快的速度,无声无息地跑到了隔壁课室,从后门偷偷溜了进去。
他向靠近门的医修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其余无人发现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医修的课室里坐了不少人,坐在最前面讲桌旁的是一位穿着白衣的女子。她生得很美,和秋辰简直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来就是秋辰的母亲白椋。白椋正在和他们讲药理,她气质温婉,语气娓娓道来,让人听了感到十分舒服。
姚雪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着寻找秋辰,在稍微前排一些的位置发现了他。
秋辰今日依旧是一袭白衣,一头如墨的长发披在肩头,发尾用素色的缎带束了起来。他坐的位置靠窗,阳光照进窗来,将他的头发照得极其有光泽,纤长的睫羽处投下一片Yin影。
姚雪心满意足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正想悄悄回自己的课室,没承想秋辰突然转过头来,朝他眨眨眼,微微笑了一下。
姚雪万没想到秋辰会发现自己,他愣愣地坐在原处,一下子就忘了要回课室这件事了。
后来,秋先生有些气急败坏地来到医修课室,姚雪十分狼狈地被抓了回去,还被姚季打了手板。
姚雪自己倒是不甚在意,他慢悠悠地在院子里走着,没想到在廊下又遇见了秋辰。
姚雪下意识把手藏在身后,秋辰却望着他道:“手疼吗?”
姚雪一愣,摇了摇头。
秋辰抿嘴一笑:“给我看看。”
还没等姚雪反应过来,秋辰已经拉起了他的手。
“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肿。吹一吹就好了。”他说着,将唇靠近姚雪的手旁,轻轻吹了两口气。
“好点了么?”秋辰微微抬眼,望着姚雪轻声道。
姚雪盯着秋辰那双美目,脸一下子又红了:“好点了。”
秋辰板着脸严肃道:“瞎说。分明就没什么用。”
姚雪没想到秋辰会这么说,愣了一下,猛地抽回了手。
秋辰又故作紧张道:“哎,你小心点儿,别碰疼了。”
姚雪被秋辰弄得十分不好意思,结果一抬眼看见对方憋笑憋得辛苦,当时便有些气恼了,忍不住道:“你几岁了啊。”
秋辰一本正经道:“我今年十七岁,可是比有些被打了手板的人,正正好好大了两岁。所以,”他笑盈盈地望向姚雪:“还不快叫哥哥。”
姚雪气道:“不叫。”
秋辰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好了,不逗你了。我带你去找母亲,她会给你上药。”
于是两人并排走在廊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姚雪虽然比秋辰小了两岁,可是个头上却已经和秋辰差不多了,甚至大有超过对方的趋势。
过了一会儿,秋辰有些好奇地问:“你今日来医修的课室,是要来做什么的?”
姚雪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去看他的,便道:“自然是去看姑娘的。”他心里还有些得意,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局,可是秋辰闻言却微微愣了一下,只是淡淡笑了笑,少见地没有再说话。
两人走在廊下,姚雪见秋辰半晌没说话,以为是方才没唤他哥哥,对方心下失落,便再三下定决心,结果刚想开口,却听秋辰道:“就是此处。”
原来两人已经来到了后院中白椋的屋子。
姚雪张了张嘴,最后只是有些讪讪地走进门去。
白椋正在调药,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清苦的味道。她的身旁坐着一个小姑娘,看上去比姚雪要小一些,约莫十四五岁。她长得伶俐可爱,一见秋辰进来了,便满心欢喜地跑上前来:“子yin哥哥!”
姚雪听到这个称呼一愣。过了半晌,他心道,原来这个称呼早就有别人唤了。
白椋对着那个姑娘道:“宛谦,别失了规矩。快见过太守大人家的公子。”
小姑娘很得体地向姚雪行了礼。
姚雪也对着白椋行了礼,道:“师母。”
白椋笑意盈盈地对姚雪点点头。
秋辰转过头来,道:“这是我母亲贴身侍女的小女儿,名叫方宛谦。她跟着母亲学医,等到明年满了十五,便可和你一起听父亲的策论课了。”
“来,叫长舒哥哥。”秋辰摸了摸方宛谦的头,道。
方宛谦甜甜地叫了姚雪一声。
白椋给姚雪的手简单地上了药,看着姚雪的手肿得不成样子,有些忿忿道:“我去和你们秋先生说,你想来我的课便来。他都得听我的。”
白椋为人温柔和善,和她相处让人感到十分舒服。姚雪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气劲儿,朝白椋笑了笑道:“那我便每日都来看师母。”
秋辰在一旁说风凉话:“到时候,怕是你的手得肿到天上去。”
白椋闻言笑了一下,转头望向秋辰道:“子yin,你平日里没少欺负人家吧?”
秋辰一愣,有些无奈道:“我哪有?”
姚雪却突然委屈道:“有的。”
几个人都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