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贵似乎僵硬了一瞬,才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看你Jing神不济,休息一日再说。”
金贵依旧是反应了半天,才点了点头。
未免再出意外,萧九阳命人守着金贵,在宫里住了一晚。
第二日准备拔毒之前,萧九阳以防万一,让吴意吴蕴在外待命。他知这两人一内一外,医术皆上上乘,关键是此二人甘愿陪赵幽来燕国,对赵幽的关护之心不容置疑,比宫中太医都要来得可靠。
同那日一样,金贵下完针后,蒙住双眼,切脉关注着赵幽体内毒素动静,让萧九阳下药,并依据情况帮助赵幽泄身。
药被金贵改良过,量加大后也没有那日反应迅猛,赵幽勉强能保持着清醒,看着萧九阳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却耐心帮他疏解。
中途金贵几次让萧九阳给赵幽盖好薄被,摘下蒙眼的布巾,在他头手多处下了几针。
两三个时辰之后,赵幽感觉那些仿佛融入筋骨血rou的疼痛逐渐褪去,人轻松起来。他看着专心致志的萧九阳,愈发渴求难耐,他觉得以他现在的状态,能挣脱绳子的束缚,翻身把萧九阳扑倒。
赵幽再一次疏解完后,金贵的三指在赵幽手腕处轻中重各按了一会儿,终于收了回去。
“差不多了。太子帮将军取出银针,穿上衣服,我再下最后几针,就结束了。日后好生调养即可。”
赵幽和萧九阳闻言,同时松了口气。萧九阳按金贵所言,为赵幽取针解绳,穿戴妥当,知会金贵。
金贵取下布巾,在针袋中取针。他动作很慢,比之前慢了数倍不止。银针细细地过火消毒,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对赵幽道:“将军把衣襟稍微拉一拉,要在肩颈附近下针。”
赵幽乌发汗shi,但折磨他已久的毒已拔除,药的欲望也被萧九阳耐心疏导,此刻他的Jing神算是这些时日以来最好的。他依言扒开衣襟。
金贵在他锁骨上方一左一右,刺入两针;又在他左右手虎口附近下针;刺完又转向赵幽脚的方向,在他左右脚踝上方、脚背某处,扎了共四针。
“好了吗?”萧九阳问。
金贵点点头。目光与赵幽相接,问道:“将军感觉如何?”
赵幽终于无病一身轻,感激地笑道:“多谢神医。”
金贵却不言语,看着赵幽的眼神逐渐黯淡。赵幽正不解他为何有此反应,突然觉得腹中绞痛。这痛他再熟悉不过,他与顾善武约定以尸换人,孤身上周朝堂时,就是因这痛而晕倒。他恍惚间,震惊地看向金贵,来不及去思考原因,对萧九阳道:“快叫吴意进来!”
萧九阳也是刚刚放松下来,忽见赵幽脸色突变,立即把吴意吴蕴喊了进来。
赵幽见了他们,只来得及说了句“救孩子”便晕了过去。
金贵已经主动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听候发落。
萧九阳见赵幽晕倒,又听他说“救孩子”,虽不知缘由,却也猜到了些。他理智有些崩溃,发狠地一脚把金贵踹开,吼吴氏兄弟道:“快救人!”
吴意吴蕴一见赵幽身上的针,吓了一跳,立即帮他拔掉。吴意把了把脉,重新下针,并说了个方子,让吴蕴赶紧去煎药。
为了方便脱和穿,赵幽仅着了简单的白色亵衣。此刻裤子下方白色上已经染上了刺目的鲜红。
萧九阳来来回回踱了几步,转身又去踹了金贵两脚:“说!是谁让你害他?!”
金贵被踹得翻滚了几圈,艰难地爬起来,低垂着头道:“草民谋害皇嗣,只求一死。”
“死?!不供出主谋你就想死?!”萧九阳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他知道金贵绝对是受人指使,事情绝对与他失踪这几天有关。是他大意了,他隐约也有担忧,但急于替赵幽解毒,以为有他亲自盯着,不会有事。他没考虑到金贵是个大夫,要不动声色地下手太容易了。
“将军怎么样?!”
萧九阳见吴意下完针,立即上前问道。
吴意看了看跪着的金贵,回答道:“将军无碍。”
“孩子呢?”萧九阳又问。
吴意答:“缺盆、合谷、三Yin交、太冲这几个xue位,都是能致使滑胎的凶险xue位,好在……”他又看了看金贵,“金大夫似乎有手下留情,银针刺入深度不足,孩子暂时无碍。”
萧九阳轻轻抚了抚赵幽苍白的脸,站起身,恶狠狠地瞪向金贵:“你现在不交代,进了牢里,他们有的是方法叫你说实话!”
金贵以首叩地:“一切都是草民自己的主意,求太子殿下赐草民一死。”
“原因呢?”赵幽和孩子无碍,萧九阳稍稍恢复理智。既然金贵不肯供出幕后之人,那就先拆穿他的谎言。
金贵本就不善于说谎,闻言愣了愣,道:“草民只是……想找死。”
吴意:“……”
萧九阳冷哼一声:“找死?你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毒药,想用什么姿势死做不到?一定要来谋害将军和皇嗣?!”
金贵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