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乐导看着长大的,自己也肯努力,因此被选上了男二。
也因为这层关系,乐导对他说话向来不客气。
盛景欲哭无泪:“可他笑得跟骆北一样!”
乐导慈爱抚摸狗头:“没有问题啊,他就是骆北,他笑得不像骆北谁像骆北呢?”
盛景瑟瑟发抖:“就是这个笑容,骆北这样笑完之后我就没了!”
乐导:“?”
陆颜徊:“……你是想说你演的角色没了吧?”
盛景点头:“陆哥你刚才笑得真的好反派啊。”
陆颜徊:“……”
陆颜徊深吸一口气:“是吗,那说明我演得还挺成功的。”
陆颜徊当初看了剧本的大纲,觉得自己和女主的感情戏才是难点,但真正进了组之后他才发现骆北这个黑化大反派男主才是他的难点。
骆北对他的小师妹夏音没有感情,对徒弟南临也没有。
冷血薄情,六亲不认。
这是陆颜徊第一次演反派角色。
他估摸着自己演完这个角色后就可以摆脱之前角色的束缚转型了。
不过现在他还要演一个正直温柔的仙门名士。
春意正浓,天气正好,骆北一身白衣行在青石板路上,眼睛因为受伤蒙着白绫,南临一身蓝白的弟子服,扶着他的手,低声说话:“师尊每日独自待在屋里也是烦闷,我扶师尊走一会儿,但您身体不好,过会儿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骆北掩唇咳了咳:“麻烦徒儿了,也是我给你和师妹添麻烦了……现在的我只是废人一个……”
南临忙道:“师尊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如果不是您,我怎么会有现在的成就,早不知道在哪处乱葬岗了!”
骆北抿唇笑了笑,笑意极淡:“这么说你很感谢我?”
“当然了!为了师尊,我可以上刀山下火海!”
南临小心翼翼地把骆北扶回了房,给他倒了杯茶,放在他手边的桌上,恭恭敬敬:“徒儿接下来在大学堂还有课,师尊好好休息,徒儿散了学就回来。”
骆北声音温柔地叮嘱他:“别太晚了,晚上你夏师叔要来,记得回来和我们一起用晚膳。”
“徒儿知道了。”南临笑道,“师尊,夏师叔会不会成为我师娘啊?”
“胡说什么?”骆北笑着呵斥了他一句,“我现在武功尽失,哪里还能拖累你师叔?”
南临退到门口:“嗯,所以还是喜欢师叔的是不是?”
骆北面上微红:“你再胡说!”
南临笑着跑出屋子:“师尊息怒,徒儿先告退了!”
骆北听着他跑远,笑了笑,抬手拂过自己眼上的白绫,低声道:“为我上刀山下火海?傻孩子……”
“好了,这幕过!”
陆颜徊一把扯开覆在眼上的白绫,眼中带着笑意。
盛景站在一边指责他:“装可怜欺骗徒弟给你卖命,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坏啊?”
陆颜徊神色无辜:“这些坏事都是骆北做的,和我陆颜徊有什么关系?”
盛景匪夷所思:“怎么?欺骗南临这样全心全意相信他的良家少男他良心不会痛吗?”
陆颜徊漫不经心:“骆北本就是有意接近南临的,他对南临本来就是利用。”
“那他为什么要杀女主?杀了夏音对他来说没必要吧?”
陆颜徊把白绫仔仔细细叠好:“因为夏音是他师父的女儿——你好好看剧本了吗?”
“我看了啊,”盛景挠着头,“可是我真的理解不了骆北为什么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
“无辜?”陆颜徊笑了笑,“骆北可不觉得他们无辜。”
“他被凶兽抚养长大,当年那些参与了围剿凶兽一事的人是他的仇人,从这件事中受益的人也是他的仇人,他本就是为了报复才拜入夏音父亲门下的。”
盛景恍然大悟:“所以他是想通过杀夏音来报复夏父,让他痛苦!欸不对啊,夏音死的时候夏父不是早死了吗?”
陆颜徊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哥你笑什么?我哪里猜错了?”
“你错在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骆北的行为模式。”陆颜徊道,“骆北有病啊,他的思维和常人是不一样的,他太偏激,只记得凶兽曾经对他的恩情,把之后接收到的善意都视作他报复的资本。他做了无数坏事,杀了无数人,只是为了追求‘天河’,想沿着‘天河’回到过去改变凶兽的死——可惜他失败了,他毕生追求的‘天河’只是一个幻影,所以他崩溃了,自刎在了凶兽的遗骸旁。他不是个好人,从来都不是。”
盛景想了想,还是无法理解骆北这个角色,他摇了摇头:“我天啊,如果要我来演骆北我肯定要发疯,我怎么样才能和一个神经病共情啊?”
陆颜徊道:“骆北的一生都活在对凶兽的爱和愧疚里,所以他希望改变过去,可是过去的就会永远过去,再也不能改变了。他所求的注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