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瘦了一点点,难道先生喜欢胖一点的?
先生是不是×冷淡啊……
陆颜徊忧心忡忡。
好像也不像。
唉,他怎么这么难啊。
虽说陆颜徊非常担心他家先生的身体,但是先生都说了要晨跑,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顶着凛冽的寒风一道出门。正是深秋,天气寒冷,又是清晨,一旁花圃中的草叶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霜。他们也没出外门,只在外头的庭院里跑了几圈,然后就坐在后头的小亭里吃早餐。
陆老爷子习惯在这里用早饭,陆清衡跟在他身边,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影响。陆颜徊来了之后,陆清衡不知听谁说小孩子肠胃不好,不能迎风吃饭,为了迁就小孩子,陆清衡每天晨跑完都会回去和陆颜徊一起吃,但后来两人一起出去晨跑,申伯就又把早饭安排在了小亭里。
陆家没有摆一桌菜吃不完就为了好看的习惯,早餐只是一人一碗小米粥,一个鸡蛋,桌子中间还摆了一碟咸菜和两笼点心。两人吃完后。佣人把东西撤下去,又送了一壶茶上来便走了,陆颜徊见这架势,心知陆清衡有话要跟他说,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等陆清衡开口。
陆清衡抬手,给两人各倒了一杯茶。他把一个茶杯放到陆颜徊面前,突然问道:“你现在拍的这部戏,怎么样了?”
陆颜徊愣了愣,从没想过他会过问这种事,忙道:“很顺利,剧组挺用心的,搭戏的几个演员都是前辈,演技很好……”
“那你呢?”
“我?我觉得挺好的,大家都很好……”陆颜徊捧起茶杯喝了一口,笑了笑,“导演很照顾我,前辈们也教了我不少……”
他好像有些紧张,一一点数着剧组里的人,但又没说出什么详细的东西来,只是笼统的概括他们对他好,但没说明白他们怎么好。
陆清衡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打断他,道:“颜徊,前些日子我因事回了趟祖宅,路过了一个小镇,叫汤家镇。”
陆颜徊双手颤了颤,他放下杯子,隐隐约约意识到了陆颜徊要和他说什么了。
他想让陆清衡不要说了,虽然他心里也明白这件事必须要说出来,他必须要面对,可他还是想缩起来,好像那些事没发生过。
陆清衡继续道:“我听人说,湘江散人史云艾曾经在那里居住过,她的很多作品和遗物都是从那里流出来的,我想到你一直很喜欢收藏她的东西,所以我让人去查了她的故居在哪里……”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故事,一个令人叹惋的故事,颜徊,你要听吗?”
陆颜徊浑身颤抖,一言不发,不住地摇头。
“大概是四十几年前吧,年轻貌美但家道中落的大家闺秀、当年最负盛名的才女史云艾在汤家镇为自己的新画取景,遇到了回老家祭扫的汤家大少爷,他们相识相恋,史云艾为那个男人生下了一个儿子,但其实汤家那位大少爷早就结了婚,妻子出身世家,与他门当户对,后来,那位妻子找上门,史云艾才知道她深爱的那个男人骗了她,她难以接受,想要带着孩子远走,但那个男人的妻子不能怀孕,于是他们抢走了她的孩子,她抢不回孩子,只能在汤家镇徘徊,希望每年汤家人来祭扫祖地的时候能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她等了十几年,终于,那位汤夫人生下了一个男孩,她的孩子没有用了,成了一个碍眼的累赘,于是他们又把那个孩子送了回来……史云艾感激涕零,却不知这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别说了先生……别说了……”
陆颜徊终于忍不住了,他慌忙按住陆清衡的手,眼神中带着祈求。
“颜徊,”陆清衡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睛说道:“颜徊,伤口不会因为你不去看不去想就不存在了,你要去面对它,只有把它剖开,刮骨疗毒,这样才能彻底愈合它,你明白吗?”
陆颜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他觉得自己现在笑得比哭得还要难看:“先生,我知道的,我……”
陆清衡静静道:“所以,史云艾确实是你的祖母,对吗?”
他用的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也是,如果陆清衡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他也不会向他提这件事。
陆颜徊想道。
“阿徊,”陆清衡把另一只手放在了陆颜徊按着他的手上,“你已经长大了,你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无能为力的孩子了,当年的那个人现在在你面前连提都不配提……你又为什么要把自己困在那个原地?颜徊……你该走出来了。”
“先生,我……”陆颜徊还是没能忍住,红了眼,他低头看着清透的茶汤,“先生……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还是害怕……我不想去想那个人,不敢再提他,我恨不得这个人从来没有在我的生命中存在过,我也不敢去查他现在怎么样了,不敢去报复他曾经的所作所为……我是不是太没有了?”
“……没有,”陆清衡抽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手掌停在他的后颈上,“没事的,颜徊,人都会有自己不敢去面对的东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