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钟坤的喉咙紧紧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震颤。
“你去哪我去哪。”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你去哪,我去哪。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没有完美无缺的爱人,余漾只是做好准备站在他身侧。这个残忍冷酷的男人,不知何时,早已不会让他感到害怕了。
钟坤都忽略了余漾此刻男性的打扮,也许压根是不想在意,他弯着眼笑起来,眼角泛起浅浅的笑纹,温柔又深情,嘴巴贴着余漾的脖颈,缠着人家去问,“所以阿漾好钟意我,是不是?”
男人的笑容格外帅气,仿佛正午的阳光令人目眩,余漾红着耳根,端起粥碗欲盖弥彰道:“吃饭吧!”
预警:后面还有刀。
再废话一点,阿漾身在局中,没有上帝视角,他作的决定他也不知道对与错,他的心境也是随着外界因素变化的,所以暂时不要用正常社会的道德标准要求他啦,我在前面有写到两个字,异化,环境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尤其是极端环境,这种改变他自己或者没意识到,或者意识到而他本身不想承认,但他走的每一步他都是思考过的,他是个内心坚韧的男孩子。
第四十二章
余漾拆开男人腰间的绷带,用镊子缓缓揭去紧贴在伤口上的敷料,他的动作已经轻得不能再轻,钟坤还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脖子上的青筋倏然凸起。
“疼了吗?”他紧张地问。
男人朝他笑了笑:“还顶得住。”
余漾抿抿唇,小心翼翼地给弹孔周围的皮肤消毒,又用无菌纱布覆盖伤口,绷带固定敷料。这一套Cao作他做起来非常熟练,因为这些天钟坤的伤口换药都是他负责的。起初,那过于血腥的场面他看着都生理不适,渐渐的便习惯了。余漾有时也会想,原来钟坤也会这么虚弱,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嘴唇毫无血色,去卫生间需要人扶,他会病,也会死,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
“坤哥,等伤好了你准备干什么?”余漾随口一问,手里还剥开一颗糖,递到男人嘴边。
钟坤张嘴含住那块水果糖,咔嚓一声将它咬碎,痞里痞气地说:“抢回地盘,两年之内重整旗鼓,然后……”
余漾干脆地把他面前的托盘端走,隔着一条门缝冷冷地道:“然后把妹,把你的情 妇都找回来,天天嗑药享乐,最后一个人孤独终老,这就是你理想的人生吧?”他真想一巴掌呼他脸上,都这个地步了钟坤还在计划那些事情,他还想回去卖白粉吗?还想做回那个呼风唤雨的大佬?那他之前答应自己的算什么?
余漾生气的时候板着一张脸,嘴巴也抿得紧紧的,钟坤见他把人逗过头了,又赶紧唤了一声:“阿漾,别走啊,我开玩笑的。”
“开什么玩笑,你就是这样想的!”
“老婆,你过来我跟你说。”
余漾站在门口,刚想迈进去又顿住了脚步,一直以来他对钟坤的话都是绝对服从,以至于养成了生理习惯,余漾有些懊恼,他现在就算不听他的,他又能将自己怎么样呀?余漾扬了扬秀气的眉毛,故意挑衅道:“凭什么过去?谁要听你说?”
钟坤挪了挪身体,伤口被肌rou牵拉,疼痛很快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深呼吸几次来平复痛楚,作势要下床。看他行动不便的样子,余漾又顾不上那些了,匆匆把人按回床上,他不高兴地嗔他:“你老乱动什么!”
“故意的。”钟坤说。
“……”
余漾扭过脸不想再理他,男人却用指尖挠他的手心,“老婆,看我一眼啊。”
“你有什么好看的。”
“真的不好看吗?”他狎倪地笑起来,眉眼间有股邪气,钟坤掰过余漾的脸直视自己,他们的对视总是余漾率先闪躲,他不知道钟坤眼中是什么,是一种多么深刻的东西,他也不敢看,从来都不敢看仔细。
他偏着头,鼓起勇气说:“不是都答应我了吗?不做坏事,你是不是还想过从前那种生活?想和警察报仇?”
从前那种生活?钟坤轻笑了一下,他从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呢?从小就生长在毒窟,说是随波逐流也好,是没有选择也好,淤泥里只能催生出丑陋与罪恶,从香港的堂口混到泰国的黑帮,他穷的时候露宿街头,和流氓地痞打架斗殴;富了以后花天酒地,在女人和钞票中寻欢作乐。无论是哪种日子,钟坤都过够了。至于和警察报仇,也许从前的他会这样打算,但现在,他不想成为那些无辜亲属的加害者,不是因为良心发现,他只是想起余漾。
男人故作忧伤地叹道:“阿漾,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答应你的事情你老公什么时候没做到?我怎么会跟那些警察一般见识?再说……”
余漾问:“再说什么?”
钟坤得意地笑着,“再说你都跟我走了,对于有的人来说,难道不是我赢么。”
“有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余漾想到他心情复杂,不想谈这个话题,于是又掏出一块糖堵住钟坤的嘴。
男人抱着他把含化的糖块哺过去,四片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