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珍将怀里的张佳琦搂的紧了些,摇头说道。
“他是嘴坏,可从头到尾,他只是想我明白,活着有多么不容易,命有多值钱!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人要为自己而活,我还有更多要守护的东西!再难,我得活着!”
秦露珍:“陈老板,是个好人……”
张佳琦:“妈妈……”
似乎感觉到一旁温热的东西落在自己身上,张佳琦抬头看向妈妈。
秦露珍:“我在。我在这。”
张佳琦:“妈妈,你别哭。”
秦露珍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断从脸颊上不断滚落,张佳琦连忙抬手想要替她擦干而后者赶紧一把抹干。
秦露珍“恩,对,不哭。答应你,我再也不哭了。”
张佳琦小声的应着,随后转过头看着一旁似乎还在赌气状态的语兮,怯怯的唤了声。
“姐姐……”
这声轻呼软软的就跟棉花糖一样,语兮眉心一皱,扬起的下巴露出一道好看的下颚线,她满脸嫌弃的打量起了身旁这个一身狼狈的孩子。
柔弱的像才从屠夫手下逃脱的一只惊恐的小羊羔,她圆圆的大眼睛就跟小鹿一样就这么盯着自己。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落入语兮眼中的,是对方的眼眸在车流的穿梭里,映出一道道霓虹。
“姐姐……你是来救我们的么?”
“这是语兮姐姐。”
想起自己的女儿还没见过对方,秦露珍连忙解释了一句。
张佳琦:“语兮姐姐,你不要吼我妈妈,她会哭的。”
听闻女儿的话,秦露珍连忙抬起头扭开,连忙把脸上滚落的眼泪再次抹干。
张佳琦抬了抬手,轻轻的拽了拽语兮毛绒外套的袖口,小心的表达着谢意。
“语兮姐姐,谢谢你。”
这样的触感让语兮整个人极度不适,甚至连背脊上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这瞬间她甚至有想直接挣脱对方的冲动。
衣袖下的手掌颤了一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语兮用另只手撑过下巴倚在窗棱上,偏头看向车窗外冷漠的夜,低声应了一句。
她说,放心,都没事的。
当语兮带着两人坐着出租车绕了很大一圈路,才从老街外面的步行街穿小巷走回了店铺。
主街上好几处监控,虽然与他们并无太多关联,语兮从来谨慎,不想留下太多的麻烦。
刚到了店门口,便间店铺的卷帘门拉了下来,可里面的灯光却是亮着的。
语兮蹲下,从新将卷帘门拉出了个半腰的高度,埋着头率先钻了进去。
一抬头,洛语兮就看见陈煜正背靠在吧台后的柜台里,一只后手肘撑着柜台,正仰着头嘴里叼着烟吞云吐雾。
花瓶里鹤望兰被他抽了一支出来,落在指间正捏着,视线却没落在上面,似乎在出神的想着什么。
黑色的西装被他脱了下来,丢在一旁的柜台上,上面沾了些泥水。
语兮却在上面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味,连陈煜脸上的血迹似乎都没擦干净。
语兮挑眉,“老东西,回的挺快的嘛!”
在语兮的身后,秦露珍带着女儿也从卷帘门下,钻了进来。
当她看到看着陈煜的身影,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眼圈红了,又一次控制不住的落了泪。
“太好了,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陈煜似乎这时有些回过神,他眨了眨眼转身回头,眼角有些血迹,使得他此时的模样有些狼狈一样。
秦露珍一时还有些紧张,忙拿过桌上的帕子要替他擦一擦,却被他抬手拍开了,整个人更如惊弓之鸟一般,几乎从凳子上弹了起来
。
陈煜一项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脸,这是他的安全范围。
陈煜的反应太大了些,秦露珍被他打落手背,一时愣在原地有些无所适从。
语兮眉心动了动,自己拿过毛巾,强行将人脑袋掰了过来,这回陈煜倒是没躲,任由她一通折腾。
洛语兮擦了擦,突然发现他的脖子上有道长长的红痕,像是被刀刃伤了一般,连皮肤都泛起了血红的颜色。
洛语兮皱眉,她可不信哪几个小瘪三能伤了陈煜,帕子更用力的擦了擦,却使得那道血痕更为明显了。
陈煜背脊上的寒毛都要被她搞出来了,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帕子抹了把脸,这才丢在了桌子上。
“你伤了?他们做的?!”
洛语兮一脸的惊异,这可比天下红雨还稀奇。
陈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
“不是这次的,洛云东干的。”
语兮一愣,将脑袋凑的更近了些,人还有些狐疑。
“他不是只伤了你脸么?”
陈煜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抿了抿嘴,却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那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