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诀果然感兴趣,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女子什么身份?”
“一个军户人家的夫人,几月前举家迁到相安城,路上不知道也许是遇见了歹人,惨死在路上,被人草草埋了。”一个女子来处与死因就这么三言两语被盖过,沈诀却是不信的。
他不屑的冷笑一声:“那个杨大人调查了几日就调查出这个结果?”
“自然不是。”宣行见他神色如此明显,不由得笑起来,“明明是举家搬迁,但她却是死在了回来京城的路上。”
“回来京城?”沈诀手下失去了力道,一下子就手掌就猛地搓过手肘,疼得他嘶的哼了一声,边抽冷气边问:“那相安城她住着不舒服?”
宣行摇头:“一个人回来的,抛家弃子。”
“那便奇怪了。”沈诀已经顾不得手上的伤,“被杀?”
“也许是吧。”宣行喝了口茶,故意卖关子。
“那刺客将她的尸体翻出来,是因为另有隐情,那她......她跟我,我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沈诀问。
宣行:“不知道,这件事得慢慢查。”
“但这个命案可以查快些。”沈诀有些等不及了,“突破口啊,我们只要调查这位夫人是与什么事情扯上了关系,以至于招来杀身之祸就好了,可比查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杀手快多了。”
17、第十七章:调查
沈诀说话间已经走到门口,见宣行还坐在原地,忍不住催促道:“尚书郎大人,您不走?”
“叫夫君。”宣行笑道,“叫了我就带你去。”
沈诀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爱带不带。”说完便拂袖而去。
宣行没有动,略微等了一会,见沈诀还没回来,探头一看,桌子的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沈诀站在窗外,一手扶着窗沿,一边装作不在意的左看右看,反正就是不正眼看宣行:“那什么,你刚刚叫我夫君,我听见了。”
“哦。 ”宣行见他回来了,心里松了口气,也不敢再逗他,生怕他真走了,便也起身:“那夫君,我们走吧。”
那女尸名叫朱春雅,是京城一家裁缝铺的女儿,六年前嫁入一个叫王此来的千夫长,四年前生了一个孩子,家中一向和谐美满,直到几个月前,说是夫君在外面买了一处三进大宅院,比京城这里好上许多,便一家人迁往相安城。
而他们此时去的正是朱春雅在长安的宅院,坐落在城北一处小巷中,甲一带着他们七绕八绕的才来到一户人家的门前:“主子,就在这里。”
宣行上前一步推开门,一座小院就映入眼帘,不大的院子里搭着一个厨房,大门对面就是正厅,两处偏房,看来家境着实不怎么样。
沈诀在宣行身后看了一会,道:“他家当真买得起三进宅子?”
“军户倒也不至于将生活过成这样,也许人家省吃俭用把钱都存着都用来买宅子了。”
“唔。”沈诀闭嘴,暂且相信他说的屁话。
这户人家也走了好几个月,墙边的杂草已经长得老高,沈诀进了院子就将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看来不是存了钱,而是得了一笔横财。”
宣行没动手也没动眼,就是跟在沈诀身后走了一圈,见他这么快得出结论,有些意外:“怎么说?”
沈诀靠在门前,指着卧房里的衣柜上:“里面有一些旧衣服,还有新做的被子,梳妆台上胭脂样式老旧,却还是满的,厨房里锅碗瓢盆都干净,连泔水桶也洗好收起来,就连客厅里,抽屉里都还有一些刚上市的新茶。”
他说到这里就不说了,反而看向宣行,一副你懂的表情。
宣行回以无辜的眼神:“没听明白。”
沈诀见他这副模样就讨厌,掉头就走,宣行连忙拉住他:“我又何处得罪你了?”
沈诀:“装傻充愣,让人讨厌。”
“我是真的不明白。”宣行道,“我刚刚都在想事情。”
“那你刚刚都在想些什么?”沈诀反问。
宣行:“我猜着那朱氏定是被她夫君害死的。”
见他终于开口说出一样有用的,沈诀终于肯给他些好脸色了:“嗯,的确如此。”
见他脸色缓和,宣行连忙问:“那青阳是怎么看出他们是得了一笔横财呢?”
“衣柜里的旧衣服,看样子穿了很多年,有缝补过的痕迹,梳妆台上的胭脂也是样式老旧,却满,要么是这朱氏不喜欢用胭脂,要么就是这胭脂刚买的,过时的胭脂在铺子里大多都比当下流行的便宜许多,我看来是后面一种,说明她家中并不宽裕。”
“如此不宽裕的家庭,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应当都节俭惯了,离开之前还能有空去洗泔水桶收起来,说明时间宽裕,并不匆忙,但新做的被子却没带走,那便是在相安城有更好的,或者他们有钱买更好的,由此可见,他们并不是之前就宽裕,而是最近才宽裕。”
沈诀说到这叹了口气:“是个极会过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