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汕拔腿想跑,却被手底下一个小弟眼疾手快地摁住了自己,双手被桎梏在背后,一侧脸紧紧地贴着泥土地,鼻腔里还被呛进了几口尘土,他一言不发,死死地看着大彪。
几个人迅速将他围起来,拳脚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他的身上,旧伤未愈又添心伤,林汕想蜷缩起身体,却又不能动,然而这种疼痛感仅仅持续了三秒钟,他忽然就被松开了。
“警察,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林汕被人扶起来,他站的有些不稳,只能半靠在那人身上,是警察来了,那一群人正双手抱头蹲成一排,警察也在请点人数。
谁报的警?怎么会有人帮他?
他转过头,刚好与纪星语四目相对。
林汕:....
“怎么又是你?”林汕惊呼。
纪星语嘴角一抽,“唉,好人难当啊,我帮忙报警,某人却嫌弃的我要命。”
林汕低头垂眸,小声说:“没有。”
“叔叔,我朋友受伤了,我可以帮忙做笔录吗?”纪星语问。
警察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林汕,今天的新伤口覆盖上昨天的旧伤,看起来更严重了,警察瞬间皱眉,小心翼翼地问林汕:“小朋友?听得到我说话吗?你家在哪?叔叔送你回去。”
林汕轻轻点头,跟着那个警察上了车,看着车子缓缓启动,纪星语眼眸微暗。
警察将林汕送到家,又检查了他的伤口,本来是想要送他去医院的,却被林汕极力拒绝,无奈只能在路上给他买了药,又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他,让他有事就来找自己。
没过多久,纪星语就回来了。
“你....”林汕率先开口,“你怎么知道我会被他们几个围堵啊。”
“你又怀疑我跟踪你?”
“没有。”林汕理亏,低头呢喃道:“我只是好奇。”
“昨天我打了他,今天他肯定会过来堵你的。”纪星语说:“这叫推理。”
他找了个地方坐下,“所以,你现在相信,我是来帮你的吗?”
林山摇摇头,觉得眼前这个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孩,怎么可能帮到自己?
而且平白无故的让他受到牵连也是不应该。
“不了,你还没跟家里人联系吗?”
纪星语努嘴,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眼珠子一转,心上一计,他冲着林汕招招手,“来,你这样。”
“大彪虽然进了警察局,但是他们家好歹有点钱,呆不了几天肯定又出来了,到时候可不好收场了。”
林汕皱眉。
“这样,我的防身教练教过我几招逃跑用的,我教你几招,如果到时候奏效了,你就可以相信我了吧。”
“....”
*
三天后,纪星语果然说的不错,大彪确实出来了,林汕今天忙着打工,走得快,所幸没被截住,他深呼一口气,还好没看到,纪星语教给他的那些招数原本不信,没成想短短三天,他就觉得自己的四肢比之前灵敏了许多,走路带风。
“哟?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纪星语蹲在门外,嘴里学着大人的模样叼着棵草,身上的衣服已经变了,变成了一件简单的浅色短袖跟一条牛仔裤。
“在等我?”林汕想推开门进去,却被纪星语笑嘻嘻地挡着了,只见他砸吧砸嘴,略显羞涩,开口道:“呃.....内个,你不去打工?”
林汕不解,“我得先去换衣服。”
“不换行不行啊。”
“....”林汕一抱手,“你想说什么?”
“就——”纪星语深吸一口气,“我把你厨房炸了。”
林汕:?
纪星语没撒谎,厨房确实是炸了,他原本只是想少个开水,却怎么也打不开煤气罐,然后.....厨房就炸了,不过纪星语秉持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借住在别人家,反而把厨房炸了实在不道义,所以把身上之前的东西买了,但是他的手表太贵,衣服也高的吓人,所以这个落后的小破地方没人要,他就走了一整天的路,衣服当了,不过手表没当出去,因为金额太大,对方见他是个小孩,问父母也不在,他只好拿着钱把破损的厨房修了一遍,顺便把那常年漏水的水管也给修好了。
林汕拿药让他抹上,又指着桌子上高高的一摞书,不解:“你的?”
纪星语头也不抬,“你的。我给你买的,你还小,总要上学。”
林汕嗤笑,像是在对自己说的一样,“像我这样的人,还用得着学习?”
“你第一次见我是在天台上,你当时大笑,就是为了刺激我吧。”林汕坐下,将那些碍眼的书推到一边,“我当时跟你置气没跳,可我以后还是会死的。”
“所以你不用这样,再怎么做,也改变不了什么的。”林汕垂下头,咬牙切齿地又恨自己软糯无能,烂泥扶不上墙。
可是他也想跟别人家的小孩子一样,白天被自己的父亲安全送到学校,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