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浓如梦方醒,一摸裤兜,果然空荡荡。
还真是他掉的。
少年连忙起身,顶着同班一众好奇探究的视线,小跑到后门口,尴尬地说:“谢谢学长帮我捡到,不然中午去图书馆还书,就麻烦了。”
林行知递过来,说了句:“下次小心。”
见人要走,乔意浓下意识叫住他:“学长等等,我请你喝nai茶吧!”
林行知摇摇头,淡然道:“谢谢,不客气。”
话音落下,高一(A)班的班主任,刚好拿着教案从拐角转过来。见到她曾经带过的学生,严厉的脸庞立即变得和颜悦色。
林行知也朝她点点头,喊了声:“老师。”
两人闲聊几句,班主任就放林行知回自己班了。
乔意浓扒在门口,伸出半个脑袋,看他挺拔如白杨的背影,暗道学长也没像传闻里形容的那么冷漠嘛。
“乔意浓。”班主任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嗔怪道:“杵那儿干什么,快回自己座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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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见的世面少,就乔意浓和林行知那只值五毛钱的‘传奇邂逅’,都能遭遇女生们的层层盘问。
但他们真没什么交集,仅有的三次也不过蜻蜓点水,短短几秒。
女生们听完,没滋没味的作鸟兽散,一边嫌弃他的经历平平无奇,一边又哀叹这偶像剧般的情节,怎么就没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男生那边的关注重点,则在于别的地方。
他们搭着乔意浓的肩,语重心长说:“你要记住,就算做了咱们班的一枝花,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绝对不会为男人动心。”
“女生就算了,要是连你这浓眉大眼的都叛|变革|命,那我们直男,就也要被钉在耻辱柱上了。”
“你可是我们班最后的堡垒啊!”
乔意浓无语问苍天,根本不想搭理这帮人。
但他和林行知的生活,的确就像两条平行线,从那天起,一直没什么交汇的时机。
直到一个月后。
十月下旬深秋天,依旧有了一丝凛冬的寒意。体育课上,高一(A)班一群人坐Cao场边百无聊赖。
刚刚体育老师被叫走了,临行前只匆匆扔下句:“先自由活动。”
一票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正是上房揭瓦的年纪,哪可能会听。也不知道谁挑头,说要玩国王游戏,顿时一呼百应。
体育老师随手搁在草坪上的文件夹上,摆着支黑色水笔,被他们顺来当工具。笔头转到谁,谁就要倒霉。
几轮下来,哀嚎声笑闹声,响彻整个足球场。连教学楼里上着课的班级,都有人偷偷伸脑袋,朝窗外张望。
这把国王刚好轮到周瑾衡,他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让我看看是哪个小倒霉蛋,被我给逮着了。”
笔尖缓缓停住,他迫不及待地喊:“快快快,去给我把第一个走过Cao场的人壁咚了,要霸总的那种!”
然后就看到乔意浓一脸心如死灰,不如跳楼的表情。而水泥地上的那支黑笔,正直挺挺地朝向他。
众人起先一愣,紧接着哄堂大笑。
乔意浓在他们的起哄声中,壮士断腕地站起身,去Cao场跑道外的水泥路上守株待兔。
后面全是同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声音。
“乔儿别怕,哥哥们挺你!”
“到底哪个幸运儿,能被咱x中一枝花的壁咚啊,福分不小哦。”
于是,刚刚从校广播室出来的林行知,顺着水泥路,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乔意浓:……其他人:……
三秒后,乔意浓动了。
他回头看了眼同学,几名男生全然忘记了,当初对他这座‘直男最后桥头堡’的殷切期望,全在那摆着手,让他赶紧上。
乔意浓:…………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少年悲壮地默念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咬咬牙,一跺脚地冲了。
“学长,林学长。”他打着颤的叫住人家。
露出一副马上要做亏心事的心虚。
林行知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来,静静瞧他。
乔意浓躲过他的视线,左右扫了眼。
左手边是他们班人待的足球场,右边的羽毛球场,被铁丝网密密匝匝的围了起来。眼下没有墙,只能拿网凑合了。
于是,乔意浓内心不停对林行知道歉,面上只能装出很严肃的表情,将人往右手边逼。
后者不知出于何故,还挺配合,真就步步倒退,直到背靠住铁丝网。
乔意浓右手一撑,勾住林行知身侧的网格。
原本想狂霸酷炫拽地来个霸总の俯视,结果个头不够,只能仰起脸来,让别人对他来个‘霸总被人俯视’。
突然就很有虎落平阳内味了。
乔意浓:………………
Ok,fine,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