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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林行知都是有感觉的。
乔意浓口中的喜欢,似乎和自己的不大一样。他的喜欢,更像是一种单纯的亲近,而自己却沉沦在更加原始、更加深刻的独占欲里不能自拔。
如果一定要用颜色来形容,那他对乔意浓的爱,就是黑色的。
拥抱、亲吻,或者更深层次的接触,他希望乔意浓能完完全全属于自己,就像一只漂亮亲人的百灵鸟,锁在以自己臂弯建筑的牢笼里。
这是他灵魂深处的贫瘠所决定的,他的爱就是这么用力。
起初,他也曾为乔意浓不知事的单纯困扰过,后者说喜欢时过于坦荡的表情,让他意识到或许乔意浓本人都未必清楚,什么是真正的情爱。
可林行知没有去纠正这项错误,甚至希望乔意浓一辈子都不要发现。
这也是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
他怕乔意浓有一天,从这个虚假的幻境中醒来,将目光投向别处。
“没事,是我吓到了你。”林行知嗓音暗哑。
“那倒也没有。”乔意浓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说:“那个,今晚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要回家的。”
林行知并不意外:“嗯,我送你回去。”
坐电梯下至停车库,在门打开的瞬间,林行知长臂一伸,扣着乔意浓的肩膀,将人搂进了怀里。
乔意浓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林行知侧过脑袋,贴着他的耳朵说:“小心有人。”
热热的气息拂过耳后敏嫩的肌肤,乔意浓整只耳朵都红了。那片地方跟过电似的,麻麻痒痒,感觉浑身都不对劲了起来。
听了林行知说的,他立即乖乖配合,甚至还主动往林行知怀里钻。手抱住黑发青年的腰,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对方胸口。
远远看去,真像一对腻腻歪歪的小情侣。
找到自己的越野,林行知替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挡着护送他上车后,才绕过车头,坐进驾驶位。
看到乔意浓抱着手机,在那快速摁屏幕打字,就问了句。
乔意浓不疑有他,目光仍盯着亮莹莹的手机,说:“给季哥发消息,跟他说下我已经和你走了。”
林行知发动车子的手一顿:“你挺体谅他。”
“毕竟他是我经纪人嘛。”发完消息,边把手机往兜里揣,边抬头朝林行知笑了下。
林行知:“不过我看他对你,倒是格外关照。”
一瞬间,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乔意浓神色间的不自然。
林行知步步进逼:“怎么了?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乔意浓陡然回神,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刚刚想了点别的事情。”语毕,心虚地挪开视线。
他躲闪的眼神让林行知体会到了,季绥宁之前说的那句“他说谎时不自觉的小动作”,心下冷然。
姓季的下手真快。
可也只有今天了。
林行知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下,想到自己后面的部署。
季绥宁是他的心腹大患,他不会再给人这样的机会。
黑发青年转头,上身前倾,凑近乔意浓。
后者后知后觉,直到林行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了,才感觉到有点不对。
乔意浓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两人间的差距。
此刻从林行知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一种带有侵略性的雄性压迫感。
乔意浓对上他深邃发亮的眼睛,无端端有种草食动物被盯上的危机感。
低沉的声音响起,鼻息喷洒在了他的脸上。
“安全带忘了系。”
林行知的手越过他,从车座那头拉出安全带,扣在座椅旁边。
乔意浓一动不敢动,心脏砰砰直跳。等林行知缓缓直起身,坐回驾驶位,才如梦方醒。
他整个人陷在座椅里,摸着胸口心有余悸的想:吓他一跳,刚刚林哥低头那一下,就好像要亲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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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山脚下时,乔意浓远远就看到了那边的灯光。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瓜扒到今天这个程度,度假区的名字势必隐藏不住。多家媒体小报的娱记闻风而动,但季绥宁加强了安保,他们也就只能蹲在山脚守株待兔。
林行知冷静地驾车驶过包围圈,然后绝尘而去。
他的车贴了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而里面的人却可以看清外面。乔意浓看那个□□短炮的架势,内心估摸短时间内,关则钧估计不会轻举妄动。
现在回想起这个名字,乔意浓不禁皱眉——到底为什么那样的人能做攻一啊,原文作者是不是对霸道总裁有什么误解?
同样当总裁,傅哥就很好啊!
看着不断变化的路况,乔意浓忽然发现,林行知竟然知道自己家的地址。但他也没想太多,以为是季绥宁告诉他的。
清凉山庄在市郊,和乔意浓的家还不在一个方向,等他们到,已经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