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走这里吧。”他拉过我的手,朝另一条街道走去,“我想买礼物送给你。”
我身体跟着他走,嘴上却在委婉拒绝:“你既然知道我的生日,那你应该也知道,不是下雪天,我是不过生的。”
白追显然知道我这个“坏毛病”,仍没停止脚步:“这个礼物不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是当做抵消该请你的那顿饭的礼物。”
他的算数,令数学和逻辑学都不是很优秀的我,一团迷惑。
过程我不懂怎么解析,总归得出一个结论:他就是要送我礼物。
02
我们来到了这附近最大的一家珠宝钟表楼。
我们来到了最大的这家珠宝钟表楼?!
脚步缓缓停住,我拉住白追:“这里的东西很贵,你今天才赚多少钱?”
白追耸耸肩:“老实讲,我全身上下的钱,不超过一千。”
我拽着白追扭头就走:“还是走吧。”
“你怕我买不到礼物?”白追又将我拽回去,“这里的东西才配得起蓝老师。就算只能买根牙签,也得买这里的牙签。”
他还挺讲究。
这家高档楼……除了“高档”以外,我词穷得不知道该拿什么词形容它。它外表看起来高档,里面也高档,里面的商品更是高档中的高档。身家没个上亿的人,走进来之前都得徘徊三分钟。
身家不到一千的白追,竟如此自信地拽着我,大步迈进来。
既然走进了这家我以前见了就绕道走的高档大楼,我就得挺起胸膛,拿出身家上亿的富豪的气势。
我跟白追像两位刚从华尔街捞完金的暴发富,在这些珠宝、手表的专柜前漫步,我的眼睛透过黑色的墨镜物色商品。
服务员待我们的脸色极好,好得像在观望两位中东土豪。
我其实不是很想让白追花钱给我买礼物,但十分想看看白追的不到一千块,在这里能买到什么。
走到一家手表专柜前,白追驻足。柜姐亲切地问:“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呢?”
白追指了指我:“我想给我的老师挑一件礼物。”
“您看这只手表怎么样?”服务员从玻璃柜中取出一只设计低调,却寸寸充满奢华之感的铂金黑表盘腕表。她贴心地将手表替我戴上,我这只手腕一下变得沉甸甸,感觉都是金钱的重量。
“看起来还不错,多少钱?”白追问。
柜姐微笑道:“三十一万八千八。”
我听到这个数字,整个人都不好了。
虽然我们组合在娱乐圈内看着好像很风光,但成员的工资远远没有那些两三线甚至十八线的小爱豆来得高。除去平时必要的投入以外,大部分收入都归进老董囊中,我们只能分到很少的一部分。
而我还常常拿那部分钱去捐楼。
三十一万,对日薪并没有两百零八万的我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
对白追来说就更不是了。
我以为白追听到这个无法支付的价钱,至少会出现一点尴尬和局促,因为我都已经不好意思了起来。
没想到,白追的神情和语气,出奇坦荡:“太贵了,预算不够。”
服务员的笑容没有减弱:“您预算多少?”
白追:“两百块。”
这声“两百块”出来,我已不动声色地冒了一层冷汗。
白追没骗我,九百块是不到一千块,两百块当然也是不到一千块。
服务员张了张眼:“是两百块人民币吗?”
白追点头:“嗯。”
服务员的素质再怎么好,此刻也有点傻眼了。
我的背依然挺得笔直,也不知谁给的底气:“怎么,看不起两百块?”
服务员连忙干笑开来:“不是,不是。只是我们这里,价格最低的手表,也要十一万。两百块的话,真的没有。”
“除了手表没有其他商品了?”我问,“你们柜子里这些玫瑰摆设,这个装蜡烛的水晶杯,这束干花。”
服务员顿了顿,从柜子里取出一条红色的丝巾:“您说的这些都是非卖品。不过,这款方巾是可以卖的,价格是两百九十九人民币。”
白追感觉还行,扭头问我:“老师,这个礼物你满意吗?”
我点头说可以。就算我说不满意,这个地方恐怕也再找不出这么便宜的商品来了。
“那就这条丝巾吧。两百九十九?”
“嗯,两百九十九人民币。”
白追用手机扫了两百块给她,再从口袋里陆续掏出五十元、十元、二十元、一元硬币……
他将那些钱排在柜面上,服务员清点过后,正好九十九块,这单交易尽管寒酸,也终于是成了。
“先生,我这就替您把丝巾包起来。”服务员收下这零散的钱后,保持着她高度的素质继续服务道。
白追说:“请帮我在上面绣上他的名字吧。”
“好的。”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