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做工,剪裁合身,面料的质感服帖柔软,雅致的深蓝色非常符合阮柏宸的气质。外形高俊,宽肩窄腰,双腿颀长,袖口与领带打理得一丝不苟,镜子里的男人好似焕然一新,阮柏宸喷两下慕伊诺的香水,闻着宝珠茉莉的香气忐忑地做了几次深呼吸,手上拿着“新秀摄影展”的邀请函和入场券。
下楼经过breeze酒吧,贺启延正准备打烊,瞧见阮柏宸,他咧开嘴挥挥手夸大其词:“昨晚我夜观星象,有位神仙姐姐向我透露,宸哥,你今天必定飞黄腾达。”
华贵的衣装傍身,样貌百里挑一,阮柏宸因而不好翻白眼,得稳重。接过贺启延递来的烟,远处的砖墙上涂了个硕大的“拆”字,隔着一团朦胧的烟雾,他开口道:“明年春天就没有知春街了。”
贺启延问:“这里就要拆迁改建了,你打算搬哪儿住啊?”
“还没想好。”阮柏宸垂眸回答,“走一步看一步吧。”
烟缕消散,他将抽完的烟头还给贺启延,整平衣领,微笑着说:“晚饭我还跟酒吧吃。”
“什么人啊,自己不下厨,吃喝全要别人伺候。”贺启延朝阮柏宸的背影扬高拳头,嚷道,“混蛋!等你好消息啊!”
迎着初春和煦的阳光,阮柏宸不急不躁地迈步,视野所及,都是和慕伊诺一起走过的地方。眼前是条下坡路,阮柏宸开始分外怀念那次雪天,他们两人同时滑倒在地的画面,唇角不禁上扬,他的心情忽然变得明朗。
再有小半月,街路两侧的桃树开了花,香味能够铺满整座城中村。若是命运允许,阮柏宸真的很想让慕伊诺看一看知春街上的春天。
新辰里艺术园区,门口的红毯惹人瞩目,阮柏宸迈下出租车抵达签到处,与莘雨薇安排的助理严小玲碰了面,一同前往“白盒子”摄影展馆。
此次展览只对业内人士开放,馆中除了邀请来的嘉宾外,占比最多的是媒体记者。第一次参加规模如此盛大的影展,Jing装修的场地、雕梁画栋的展厅,阮柏宸不免表现得局促,有意无意地躲闪着镜头。
他们在B区17号作品前与莘雨薇汇合,她的身边除了莘初,还站着一位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宸哥!”终于等到人了,可把莘初急坏了,小跑着蹦跶到阮柏宸旁边,朝后方张望片刻,失落地嘟嘴皱眉,“小哥没来吗?”
节前去过几次阮柏宸的摄影店,都没见到慕伊诺,莘初内心的预感加重,失望地问:“小哥……是不是回美国了?”
阮柏宸抿了下唇,点头说:“对。”
“我就知道。”莘初沮丧地耷拉着脑袋,“这么重要的场合他都不来,肯定是回家了。”
“小哥只叫过我一次‘弟弟’。”莘初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囔,“在我找他要你照片的时候。”
阮柏宸垂下眼睫,摸摸男孩儿的头发,说了句“抱歉”。莘初大咧咧地摆摆手,神色看似轻松,消沉的口吻还是出卖了难受的内心:“宸哥,我还能再见到小哥吗?”
对上莘初期待的眼神,阮柏宸抬手摁住他肩膀,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笑道:“我也很想见他。”
迈到莘雨薇面前,阮柏宸恭敬地向她伸手,颔首唤她:“莘总。”
“给你介绍一下。”莘雨薇将手包交由严小玲保管,面冲身旁的中年男人,语气松快地说,“这位是《旅游地理》杂志的创刊人,高宏。”
“高总。”阮柏宸不太擅长应酬人际关系,生怕自己出现丁点差错,但他正在慢慢适应,“幸会。”
高宏指着展出的17号作品《长空》,照片中,遥远的天色层次分明,近处的雄鹰扶摇直上,飞机尾线划破苍穹,它们好似在互相追赶,又像是结伴同行。他赞赏地问:“这是你几时的作品?”
阮柏宸欠身回答:“二十四岁。”
“哟,有点可惜。”高宏是个爽朗直率的人,做事果决利落,交谈同样是快人快语,“晚了六年才认识你呀。”
玩趣的口气俨然不似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端高的肩线缓慢放平,阮柏宸眉眼舒展:“您过奖了。”
高宏从金属盒里取出名片,递给阮柏宸:“写过旅拍的心得体会吗?”
阮柏宸双手接住,交换过去自己的:“写了不少,但都是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
“不要紧,你对应着照片整理出二十份给我,我自有判断。”高宏背手说,“回头我让秘书往你邮箱发一份招聘文件,这几天你好好考虑,下周三,期待你敲响我办公室的门。”
《旅游地理》,国内三大金牌刊物之一,阮柏宸心跳如鼓,千载难逢的机会,正想抓紧应下,却见高宏制止了他,笑盈盈道:“先别急着做决定,欣赏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莘雨薇的笑声衔着高宏的话尾音响起,她坦荡地朝向阮柏宸,拿来助理手中的文件夹:“你给莘初拍的照片我非常满意,直觉告诉我,兴许你有成为一名时尚摄影师的潜力。”
“《Nicole》对旗下签约的模特、平面设计师、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