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时候陆星妄就要去忙了,简昧被一群人缠着穿沉重的朝服,阿若更是大忙人一个,不停的确定流程,又和他说了很多规矩和典仪怕最后出洋相。
简昧无奈的全都应着,其实流程他都记在心里了,根本不用怎么样。
大殿是在广场的中心举办的,彩旗飘扬招展,台下站着密密麻麻的人,主持典礼的人的祭司在前面站着,嘴里在说着一些祝祷词,简昧和陆星妄一起站到了最高的台阶上,这里是斯坦星的皇宫,这里的气场巍峨壮丽。
祭司正在念着词,有侍从端着订婚会用到的手环和项链上来,让两个交换着,互相为对方戴上。
陆星妄从里面拿出项链来为简昧佩戴,简昧站在原地期待着,就在他等待着时,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身后侍从袖子里的枪!
一切都好像发生在一瞬间一样。
“小心!”
简昧将陆星妄推过去,那侍从也在瞬间发难。
那一刻的巨痛熬过去很快,白色的朝服慢慢被染成一片红,简昧半跪在原地,他窝在陆星妄的怀里,听着身边传来人扯开嗓子的声音:
“救驾!”
“抓刺客!”
“是陆威!”
先朝的太子陆威不知道怎么混迹进来的,他似乎抱着的是和陆星妄同归于尽的想法,所以那一枪的威力狠毒非常,简昧除了一开始疼痛外,身体的感知好像在很快的流失。
陆星妄抱着他,往下面走,他宣传了太医,他喊神官过来为他医治,万幸的是允成也在,他的神力可以帮另一个人分担致命的伤,简昧躺在床畔上,隐隐看到允成的头上一层薄汗,他已经尽力了,但是神力却使用不了半分。
可以替别人承担一半伤痛的神力,在这刻却失效了。
简昧看到允成急的呼吸都是急促的,便抬起手想要拉住他:“允成。”
允成一愣,连忙说:“昧昧……”
“允成。”简昧白皙的小脸有些惨白,他轻声说:“没关系的,不行就算了,别太为难自己。”
允成一直紧绷着,听到这话后,乌黑的眼眶却在一瞬间染上了红,他低咒了一声,握着的手都有些青筋暴起:“为什么不行啊。”
简昧知道为什么不行。
因为这具身体,本来就是死去的人,他只是借了身体而已,神力怎么能救得了一个死去的躯壳呢。
“没关系哦。”简昧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他想去摸一摸允成的脸却有些费劲,允成自己凑近一些,简昧的手温柔的抚摸了他,脸上挂上了一抹浅浅的笑,温声:“你已经尽力了,我知道,答应我,别责怪自己好吗?”
允成的眼泪瞬间掉落,他以前痛恨自己的神力,痛恨自己凭什么生来就要为别人分担痛苦,可是在这一刻,他却因为神力的失效而痛恨起自己的无能来,他终于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么的好,可是已经晚了,他想救自己的好朋友却无能为力,他只能看着简昧慢慢的死亡,而他却只能在旁边看着。
简昧低声说:“你帮我喊星妄进来好吗?”
允成点点头,他有些不舍得离开,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这次分别,就是最后一面了。
但是简昧的目光却是看向门口的,他在等陆星妄。
允成知道,如果生命有最后一刻,简昧一定会等陆星妄的,就好像,他这一生,他来到斯坦星,原本就是为着那个人的。
……
帘子被人拉开又放下,简昧重新回到了陆星妄的身旁。
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浑身也带着一股血腥气,是一股压抑也挥不去的戾气,危险的好像在暴走边缘的野兽一般,可他抱着简昧的时候就好像收起了所有的獠牙,有些无助的抱着简昧,看着他身上殷红一片,陆星妄的眼睛也是猩红一片,他低声:“很痛吗,是不是很疼,你别怕,我重新给你找医生,找最好的医生……”
简昧展颜一笑,他温声说:“一点也不疼。”
陆星妄心疼的抱住他。
“看到你的时候,其他什么也想不到了。”简昧伸手握着陆星妄的手,带着些叹息:“还好你没事。”
陆星妄的眼神暗了暗,低声:“我希望出事的人是我。”
简昧反驳他:“说什么傻话……”
“我本来…就是活不久的。”到了这一步,他所幸坦白,因为不希望陆星妄有任何的负担:“最后的时间里,还能,还能为你做点什么,我真的很高兴。”
因为生命体力的流失,最后的时间,他说话也有些喘气,接不上去。
陆星妄紧紧的握着他手:“我不会让你死的。”
简昧低声说:“我没有死哦,在很遥远很遥远的星际,那里有一个太阳系,有个星球叫地球,那里是我的家乡,我要回家啦。”
陆星妄环保着他坐在床沿,他好像明白这是最后的交待了,即便他不愿意,也是告别的时候了,有个孩子在他14岁那年毫不讲理的闯入他的生命里,现在也很强硬的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