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之后,李荣抱着江祝下了马车。
此时他们已经到了南下的县城。
低下头,带着独有的温柔语气,问道:“祝祝,已经到县城了,我抱你到县令家去睡觉,明日再去你家,好不好?”
江祝心想自己还能不答应怎么着,软软地点点头,就继续小憩了。
李荣宠溺地笑了笑,抱着江祝走在大街上,身后三尺外的地方跟着无数官兵,引得路人频频回看。
“那是谁?怎么比县令的阵仗还大!”其中一百姓惊讶地问道。
可惜别的百姓也陷入深深的疑惑中,无暇回答他的问题。
最后走得李荣腿酸胳膊酸,才到了县令府邸。
江祝舒服地躺在李荣怀里,但还是不忘奚落对方:“有马车不坐,傻子!”
李荣却笑了:“马车里空气不好,我想着带你出来透透气,不可?”
江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顿时通红。
县令应该是提前接受到皇帝要亲临的消息,李荣刚步入府邸就前来迎接。
这个时候江祝早已从李荣怀中挣脱。
刚才是缓不过来,才叫李荣抱着的,现在缓过来了,自然不想再被县令当成猴子般打量。
不过即使是缓过来了,江祝的腿还是软,于是懒懒地靠在李荣肩膀上,让对方替他扇风。
县令来时便是这么个景象。
白衣清冷男子靠在黑衣妖艳的另一个男子身上,两个人有说有笑,好不亲密。
心中想女儿推给皇帝的心顿时歇了一大半。
县令掩盖住内心的惊讶,走上前去,给李荣行了一大礼。
本以为皇帝过来,会先与他谈论南下的政事,没想到皇帝突然就来了一句:“可有空闲的屋子?”
县令呆了,但是哪敢答一声“不”字?
于是引着江祝和李荣去了后院。
突然,有一女子踉踉跄跄地朝李荣方向摔去。
江祝脸色顿时冷了几分,伸手将李荣往自己怀里一拉,那女子顿时扑了个空。
“啊!”□□与地面的摩擦,女子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江祝冷眼看着。
李荣感觉到江祝的情绪,反握住江祝的小手,以此无声的安慰对方。
江祝确实感受到了,心中的疙瘩顿时没了一半。
那女子在地上翻滚了个遍,才努力自己爬起来,这时江祝才看清女子的脸。
竟与一年前在城中想要扑他的女子长相无二!
县令也看到了,连忙将女子拉到身后,忙道:“小女顽劣,还请陛下不要介意。”
江祝看着女子略微柔弱的脸,愤怒一下浸满了心脏,他没有注意到,因为情绪激动,手指迫不及待想要抓住东西泄愤,于是就将李荣的手掐得流出点点鲜血。
李荣感受到手心的疼痛,不禁更加用力握住江祝的手。
李荣不知道江祝为什么因为一个小小女子生气,但是这不妨碍他替对方泄气。
思及此,李荣冷声呵斥道:“县令真是教了个好女儿。”
那县令顿时汗流浃背,连忙带着身后的女子跪下,一个劲地磕头。
“是臣疏忽对小女的教导,求陛下饶了小女一命!”
说着,又重重地磕下一头。
那女子现在大抵也知道自己现在得罪的是个什么人,顿时吓得眼泪掉个不停。
江祝眼前这一幕,心情有些悲凉。
李荣问他:“祝祝,你觉得我该如何处置这女子?”
江祝摇了摇头,回想起一年前的事情,也只说道:“饶了她吧,不怪她。”
李荣盯着江祝闪躲的眼神,突然想到方才那女子扑上来时,江祝下意识地将他拉开,后又平白无故地开始愤怒,于是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之前被人扑过?!”
江祝本来长得就白,现在更是白得吓人。
听了李荣的话,也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看着江祝有些木讷的样子,李荣于心不忍,也不再追问,直接将江祝拉到怀里,也不管地下的父女二人,径直走向一间屋子。
将江祝安置在床上,李荣亲手为对方褪下衣物,边动作边温声道:“祝祝,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逼问你。”
说着,眼神里闪过明显的心疼之意。
江祝却摇摇头,道:“不怪你。”
他也没有想到当年之事会重新上演,明明他已经打算将此事忘记,今日却警醒了他,他根本没有彻底放下。
江祝睡下,李荣又坐在床榻上守了一会儿,这才离开,离开时小心地关上门,一切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转过身来,地上那父女二人还跪在地上。
李荣皱眉,内心一顿烦躁,开口说道:“不必跪了,起来吧。”
父女二人立马磕头谢恩。
李荣懒得多看,就离开了后院。
他走到县令府邸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