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了……
沈嵘之转头去寻关擎逸,却见他眉头紧蹙看着怀里苍白的少年,沈嵘之跟了关擎逸几年,见他皱眉也不过寥寥几次屈指可数,沈嵘之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关擎逸感受到他的视线,倒是坦然地抱着少年走了过来,“抱歉,某人这是被逼得狗急跳墙了,没想到会连累你做池鱼,你最好暂时不要和我有什么牵扯,我安排另一辆车送你去医院,其他的也都不用多管。”是交代不是商量,关擎逸说完转身要走,想起什么来又驻足,“这次的人情算我欠你。”
沈嵘之一时不知作何感想,关擎逸没有点名道姓,沈嵘之却知道被他刻意略过的人是谢老,这事怎么都跟他脱不了干系,他站在原地沉思半晌,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关少的身影。沈嵘之没办法只能先上车,让关擎逸的人直接把他送回家,那人应该是得了吩咐听从他的指示,没有提出半点异议。
这么惊天动地的插曲前前后后耽误的时间却只有半个小时,路上随便堵个车也不止这个时间,所以顾淞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听见楼下车响就跟往常一样跑来门口迎接沈嵘之,一看是陌生的车顾淞不着痕迹眯了眯眼,等沈嵘之从车里下来,顾淞的脸色整个阴沉下去。
沈嵘之算是刚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之前精神太过紧绷以至于无法察觉生理的不适,一路缓过劲来现在只觉得哪里都疼,下车的时候光顾着控制面部表情了,根本没留意到小傻子就站在那里,直到他被人轻轻扶住,“吱吱,发生什么事了?”
小傻子眼底都是着急和关切,还有浓浓的不安,沈嵘之摇摇头,先把外人都打发走,然后联络了私人医生,这才在小傻子的搀扶下进了卧室。
也许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凝重,小傻子一直没说话,也知道沈嵘之要干什么,闷不吭声帮他脱衣服,外套脱下来还掉了几颗玻璃渣,沈嵘之下意识想要蹲下去捡,牵扯到伤处疼得倒抽凉气,被小傻子埋怨地瞪了一眼,也就不敢逞强了,“你帮吱吱吧,小心点,别划到手。”
顾淞一句废话都没有,蹲下去仔细将玻璃渣一颗一颗捡了丢进垃圾桶里,站起来伸手直接解他的衬衫扣子。衣服全部脱下来入眼大片的伤痕,尤其胸口那块,泛着血印的勒痕明显,相处以来沈嵘之头一次从小傻子的嘴里听到了一句符合年龄的话语,“去医院!”
一听就是生气了,沈嵘之抬手揉了揉顾淞的脑袋,也不介意他能不能听得懂,“医院太麻烦,医生马上就来了,乖……我没事。”
小傻子本来还在瞪他,凶不过两秒眼底就一层水雾,“吱吱你疼吗?”
“吱吱不疼,你别哭,帮吱吱去接医生叔叔好不好?”
小傻子乖乖点头,却没走开,扶着沈嵘之让他在床上坐下,自己又跪下去给沈嵘之脱鞋袜,“我陪着吱吱,等医生叔叔来了就去给他开门。”
沈嵘之确实弯不下腰来,眼瞧着顾淞就这么大大咧咧跪了下去,动了动唇未能及时出声制止他的动作。
顾淞的发丝蓬松柔软,迎着阳光看偏棕褐,很容易让人生出温暖的感觉,沈嵘之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各种不适在渐渐消退,这时候顾淞抬了抬头,两人的视线相交,朝气蓬勃的青年俊朗又帅气,眼底心疼和担忧一览无余,这一瞬沈嵘之被撩得指尖轻颤,心弦鼓动,无意识张口轻轻唤了声顾淞,声音却突然响起的门铃声盖过。
小傻子爬起来去开门,被留下的沈嵘之无措地捂住自己胸口,这里应该在疼,可他感觉不出来,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枝繁叶茂起来,沈嵘之无法阻止,一时也无法分辨这究竟是好是坏。
医生的到来让思绪戛然而止,一番检查基本都是软组织损伤,就右边肋骨疑似轻微骨裂,医生建议沈嵘之去医院拍片子,沈嵘之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医生也算熟他的性子,也不劝说只多交代了些注意事项,留下外用的药后告知沈嵘之过几天还需要复查。
小傻子听得比沈嵘之认真,还悄悄问医生要了电话号码,要真有什么问题他会直接给医生打电话的。
沈嵘之在顾淞的帮助下洗了个澡,之后被小傻子勒令卧床休息,沈嵘之没有异议,他本来也以为自己应该会很快睡着,没想到身体疲惫精神上却很混乱,闭上眼都是翻车的场景一次次在眼前重现。
也许是因为沈嵘之皱眉了,躺在他身边的小傻子将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凑到他耳边轻声地哄着,“吱吱不怕……吱吱乖乖睡……我在呢,淞淞陪你……”
沈嵘之闻言牵起唇角笑,虽然脑袋里还是有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却长舒了一口气顺应小傻子的安慰尝试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顾淞的呼吸近在耳畔,意外让沈嵘之感到安心,迷迷糊糊间几乎要进入梦乡,沈嵘之却突然又猛地坐起!
牵扯到伤处浑身疼得像是要支离破碎,沈嵘之被自己杂乱的呼吸噎到呛咳,脑中却分外清明。
又是车祸!
同样的人,同样的伎俩,他的顾峥没有那么幸运,为什么害死顾峥的人还活着?!
他差点和顾峥以同样的方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