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瞬间空了,冷风灌进来激得人一个哆嗦,关擎逸的神色颇可惜,没得抱了啊……自己点了根烟,“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情,就像我喜欢你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话没说完被关擎逸一指按住了嘴唇,“嘘……”关少在笑,仿佛就是一个承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谢老怀疑是顾氏的人使诈,故意贪了这笔钱,所以,所以当时……”
沈嵘之被他眼里的宠溺惊到,一下子回神,连忙从关少怀里退出来,“我失言了,你不必做做任何事情。”
沈嵘之虽小幅度摇了摇头却没有忍住,一把将眼前人死死搂住,手臂收紧再收紧,关擎逸被他勒得闷闷咳了两声,然后才将手轻轻落在沈嵘之身上,沈嵘之在颤,关擎逸知道,那是因为他彻骨的恨意无处发泄。
沈嵘之的手脚开始发凉,抿了抿唇,直觉告诉他不可以再问下去,下面那人看他这反应,还以为说错了什么,噗通一声自己跪下去,一五一十交代起来,“我说的都是实话!谢老把钱给了顾氏的兄弟,等着干干净净的钱出来,可是,可是工程被叫停了,顾氏兄弟政府那边一直也搞不定,钱打了水漂,那可是上百万近千万,谢老当然不会放过他们……”
顾峥竟然是被这些个玩意儿害死的?
沈嵘之有一瞬的慌乱,越发觉得自己卑劣,明明什么也给不了,却总是有意无意要招惹关擎逸利用他的好,关少直觉敏锐得吓人,笑,“谁说是为了你了,谢老不太规矩,动过我的人。”为了避免沈嵘之进一步钻牛角尖,关擎逸多解释了一句,“注意是‘我的’人,我觉得你还不能算作是‘我的’,至于你……如果这件事还有个讨沈美人欢心这种锦上添花的效果,那何乐不为呢?”
沈嵘之在门口换鞋,小傻子哒哒哒跑出来迎他,一看沈嵘之面色惨白惨白,心疼地就上来拿手给他焐脸,“吱吱,吱吱你不舒服吗?怎么……?”
沈嵘之的心脏揪在一起疼得厉害,他无法思考,也不能呼吸,只是一遍一遍质问自己,他当时是有多愚蠢,为什么对顾峥的死完全没有怀疑?明明那么突然,生生就挖走了他心里的一块肉,他所有的牵挂就这样一把火烧成了灰然后被埋进土里,他竟然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
面对关擎逸的调戏沈嵘之向来都是沉默以对,冷冰冰的一点情趣都没有,所以才更想看看这张脸表情崩塌染满情欲的样子,关擎逸摸摸下巴没心没肺地想,伸手去揽沈嵘之的腰,占点便宜总不过分?
沈嵘之狼狈的抬手按住太阳穴,遮掉自己半张脸,关擎逸伸手碰了碰他冰凉的脸颊,那上面并没有泪痕,关擎逸坦然地冲沈嵘之张开了双臂,“借给你,想抱多久都没关系。”
可怎么会是顾峥,为什么会是顾峥……
沈嵘之满身疲惫没什么心思哄他,现在连看一眼顾淞都觉得没法承受,摇摇头径自往浴室走,小傻子简直气炸了,不依不饶一路追着沈嵘之进浴室,就一直质问他围巾到底是谁的,沈嵘之不耐红着眼睛吼了他,“跟你没关系!烦那么多干什么!”
说起来便是这么的轻轻巧巧,可为什么死了的那个偏偏是他沈嵘之心头的朱砂痣呢!
关擎逸拉住了沈嵘之的胳膊,以免他过分激动脚滑自己也掉下去,沈嵘之几乎不能好好呼吸,“当时怎么了,谢老做了什么,你说……说!!”
关擎逸等他稍微冷静一点了试着去搭话,“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
顾淞嗅嗅鼻子,闻到一股很陌生的味道,再看沈嵘之脖子上有条他从来也没见过的围巾,凑近了又仔细闻了闻,然后嫌恶地皱眉,一把扯下围巾远远丢到一边去,“吱吱!谁的!哪来的!”
以应该,应该不是和这个顾峥的人合作的!”
沈嵘之状态不好,关擎逸亲自把人送回了家,也没有下车,只看着人平安进屋了便驱车离开。
“顾家的人拿不出钱,谢老说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具体的我真不知道了,反正后来姓顾的死了一个。”
死了一个……死了一个……
顾淞撇撇嘴一副你再不哄我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沈嵘之又
话听了一半沈嵘之便兀自摇头,近乎失控地大喊出来,“顾氏的人脑子有坑?人家上百亿资产看得上你们这点钱?!他脑子有坑为了这点钱惹上你们黑社会?!”越接近真相沈嵘之越无法承受,黑道的规矩他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谢老既然认定了顾氏骗他,那便不是欠债还钱那么简单的事情,这种钱债是要拿命来偿的。
沈嵘之倒是没客气,从他怀里抬起头,“我想要你反,我想要谢老的……”
他哪有什么立场可以去做这种怀疑。
黑暗里只有沈嵘之的粗重喘息,事情到了此刻已经一目了然,顾朗和顾星惹的事,却让顾峥背了锅。背了锅也还不算完,他们不仅抽筋扒皮,还要喝血融骨,还惦记着顾峥和宋芸留给顾淞的遗产……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血债血偿,这个道理谁都懂,他沈嵘之要所有害死顾峥的人都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