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刚想起他和岁酒在资料室的那晚好像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医生和尹瀚也推开门走了出来,席枫只好把羞羞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怎么样?”
医生摇摇头,“大脑是没有受损的,只是受了点刺激,根据他之前的病例来看,醒来之后是有概率可以恢复记忆的,恭喜了。”
医生他并不知道岁酒忘记的是什么,只是单纯的为他们感到高兴,“不过,要是没有完全想起来,像这样的头疼应该还会发生不少次,不用太担心。”
医生说完就离开了,尹瀚作为知情人并没有跟着医生走,他两只手插在大褂的口袋里,酝酿了很久,还是只想到两个字,“抱歉。”
“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的错,”席枫笑着用拳头捶向他的肩膀,想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可还是忍不住担心的问:“他什么时候会醒?”
尹瀚看了一样被护士推出来的岁酒,勾了勾唇角道:“只是打了镇定剂罢了,没多久就会醒了,我建议你还是尽快把视频什么的都处理一下,如果是有用的视频那就全部都转移到你们局里保管好了,这一次醒来之后还是不一定,要是他再被刺激一回,他一定能把所有事都想起来的。”
……
又是一个安静地夜晚,岁酒躺在白净的病床上,这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好像岁酒醒过来之后的时光都是一场梦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病房里的空气越来越稀疏,好像越来越难透气了,他烦躁的起身到门外,坐在了走廊冰凉的铁椅上,他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上下划着。
这个在忙,这个没时间,这个不熟悉…他好像除了岁酒就没人能谈心了…
他烦躁的乱点着屏幕,无意间点开了通讯录,播出了一通电话,上面的备注只有两个字,他呆住了,没有选择马上挂断,甚至觉得委屈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
电话没响两声就通了,“喂~儿子啊,怎么想起来给妈妈打电话了啊?这几天很忙吧,我都看到新闻了,真不愧是我儿子,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
眼泪终究还是不争气,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什么异常,喘了口气故作轻松的姿态说:“是啊,这几天太忙了,不过现在忙完了。”
“儿子啊,你感冒了吗?”对面几乎是立马听出了他的异常,连忙担心道。
“…没。”
“那你怎么了啊?哭鼻子啦?出什么事啦宝贝?”说不担心肯定是假的,但是她也没法现在订机票冲过去看自己的儿子,只好柔声细语的安慰着他,“有事就和妈妈说,妈妈一直在呢,不开心了想家了就回来陪陪妈妈。”
“妈…”他止不住的哽咽,狠狠吸了一口气,论谁都能听出他现在的崩溃,“小酒出事了…”
……
☆、第 159 章
长达一个小时的电话让席枫很好的缓解了自己的情绪,母亲细心地为他开导,耐心的安慰着他,他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一点一点被母亲撸顺,崩溃的情绪也慢慢恢复如初。
殊不知,病房里的人早已缓缓睁开了眼睛…
岁酒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他撑着床缓缓坐起身子,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他环顾四周打量了一圈,怎么又是病房,他这又怎么了?
一大波记忆如同汹涌波涛袭来,一股脑的冲进了他的大脑,一副副熟悉的画面展开来,那是他曾经最熟悉的人,他的父母他的妹妹,但好像不止如此,画面一点点从明亮的风格转为黑暗,一个个残暴血腥的画面不断刺激着他敏感的神经。
他双手紧紧按住发胀的脑袋,大脑好像快要炸开了一样,谁能来救救他…
大脑中的画面不仅仅只有这些,另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出现了,他个子一米八多一些,中等身材,长相算得上俊朗,一副古灵Jing怪老顽童的模样,可岁酒就是想不起他的名字来。
他在岁酒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脑袋愈发疼的厉害,模糊的人影愈发的清晰,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银质的手术刀,他的身后是岁酒最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他眼睁睁的看见那人毫不留情的把他的父母给杀了,这把刀残忍的隔开了他母亲的皮囊,直到这幅画面的最后,他看见银质小刀的后面刻了个岁字。
岁酒紧咬着牙关,不愿意发出任何声响,他不想引来别的医生或者护士,又或者说,他内心深处的什么东西在促使他看完这些画面。
“BC的人都被你们给抓进去了,你本就和我是一类人不是吗?别忘了,你从来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岁酒,我是你的师傅,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师傅。我比谁都要更加了解你,你害我损失了那么多团员,你也该弥补我了,加入我吧,这一定会比你想象的要快乐很多。”
“我们才是在这扭曲的社会里唯一自由的人,你不必压抑你自己内心的向往。”
“当你拿起那把手术刀伸向人类的肌肤时,你在想着些什么?”
“你看看你,多残忍啊,居然敢用留有你父母血ye的小刀割向你妹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