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枫歪歪头,疑惑地看向阿庆的身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直接喊破了音,“夏嘉仁!?你怎么在这!?”
淦!完了,他刚刚都没注意到夏嘉仁,要是被夏嘉仁知道了,那么尹瀚也一定会知道岁酒受伤的事,作为岁酒身边少见的好兄弟之一,他的存在就像是岁酒的家人一样,而他,此时就有种没保护好别人家孩子的感觉。
尹瀚会不会拿着针筒来见他啊…
席枫咽下口水,故作轻松的露出了微笑,挥挥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说:“嗨~好久不见啊。”
“…”夏嘉仁无语的望着席枫,“席哥,我不是傻子。”
席枫保持着微笑,唇瓣动也不动的用腹语道:“你就不能假装一下吗。”
“呵,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我都长大了好吗?”夏嘉仁两手环胸,一副等着席枫老实交代的样子,可能是有觉得太不近人情了,又补充了一句,“下次再陪你演。”
“…”席枫在内心默默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个小屁孩,反正他刚才没提到岁酒,干脆就只言片语带过好了,“就是顾队出了点小意外而已。”
“什么小意外能昏迷啊,而且醒过来你们还这么激动,别找借口说是什么自己把自己绊倒了摔晕了或者中暑了啥的,看你们的样子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吧,我还是很会看人眼色的好不好。”夏嘉仁勾起自信的嘴角,虽然大部分都是他经纪人教的。
“…出任务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没多大事,醒过来就好了。”阿庆简化的解释了一下,故意把事情经过给瞒了下来,毕竟没有必要让夏嘉仁知道,更何况是在他家地盘受的伤,他知道了之后,估计会自责的吧。
“那岁酒不会也受伤了吧?你刚才说他今天不在来着。”夏嘉仁倒是敏锐的抓到了这个漏洞,漂亮的双眸像是在模仿电视剧里的侦探一样锐利,可惜配上他这稚嫩的脸庞,颇有些小孩子玩办家家酒的模样。
阿庆和席枫的视线在空气中相交,沉默了片刻,三个人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平时忙碌的同事们现在居然没有任何人路过打破这份寂静。
最终席枫还是承认了,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在瞬间收回,嘴角就像是挂了很重的物件似的耷拉着,既然没打算瞒他,他也不再隐忍自己的情绪了,明明顾队受的伤更严重,可现在,他的小酒还没醒来,他此时正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而他自己也不能陪在他的身边,还真是越想越难过了。
席枫抿了抿嘴角,指尖不停摩挲,一副沉重的样子,“嗯,不过没受什么伤,只是还在昏迷而已,这两天就要醒来了。”
其实他也不能确定…只是担心夏嘉仁告诉尹瀚之后他会直奔那家医院去,毕竟尹瀚现在还在实习阶段,也是对他来说最繁忙最重要的时刻,尽量还是不要打扰到他会比较好,他说的这话,不只是在安慰夏嘉仁,更是在安慰自己不要多想。
夏嘉仁听完又撇过头去看阿庆,似乎是在确认席枫有没有说谎,眼神在两个人的脸上来回跳跃,两人显然是不愿多说,那他也不好去逼问什么了,毕竟他相信,席枫是世界上最不愿意见到岁酒受伤的人了。
夏嘉仁终究还是没多问什么,他接下来还有行程,点点头,换上了太阳般的笑容,从兜里拿出口罩和墨镜,爽快的摆了摆手说:“那我就先走啦,你们慢慢忙。”
两人笑着把他送到了门口,再次告了别,就在席枫两人要转身回去的时候,他又突然喊住他们问:“诶,岁酒在哪家医院啊?”
“……”席枫早就知道会这样,他也不瞒着,只是叹了口气说出了地址,“第三医院。”
晚上下班后,两个人没有在局里多留,阿庆麻利的爬上了席枫的车,驱车往第三医院赶去,席枫开得很快,他们开着车窗,原本炎热无风的夏夜此时的风声却如飓风般从他们的耳边呼啸而过。
这一切都是因为在他们下班的前半小时接到的那通电话,是黄医生打来的,他说,岁酒也醒了!
这十几分钟的路程,他们的内心如交响乐般无法停歇,他们比任何时包括出大任务的时候都要紧张兴奋,砰砰砰砰的心跳声像是马上要爆表了清晰可闻,车子的码速也在违规的边缘不停试探。
这个点钟白净亮堂的医院比起凌晨时多了不少人,繁忙的护士站边更是人满为患,好在他们早就知道了岁酒他们所在的病房,脚步根本不带停的直接一个转弯冲向病房。
哐!
这可怜的小门是被他们粗暴的撞开的,当然,阿庆没有忘记先用手按了一下门把。
然而里面的景象简直让他们大跌眼镜。
两个平均身高190的大男人此时此刻正穿着病服、盘着腿,面对面坐着,中间还放着一张小凳子,听到如此大的动静纷纷扭头朝门口看来,而他们的脸上还贴着几张细细的白色长条,这是???
“哟,你们来啦?”顾霖像个天真的大男孩一样露出一排洁白的大牙,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只要忽视他脸上的胡渣看上去应该会显得更年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