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 秦聿将他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他抬起路弋宁的下巴,与他额头相抵,一字一顿认真地说:“你是我的宇宙,阿宁。”
他们其实很少说情话,连喜欢这两年都说得少了,纪念日时收到的礼物里倒是会夹着浓情蜜语的卡片,但写下来的感觉和说出来的感觉是不同的,看到的与听到的不同。路弋宁觉得自己简直像是第一次被人表白一样,耳根子红通了,脑袋也变成了一团浆糊,丝毫没有招架之力,他呐呐了两声,说道:“什么?什么宇宙?”
秦聿没有解释,吻了他一下,然后笑着说:“今晚上天气好…… 我们去观测台。”
观测台在三楼,一半是游客区,一半是游客禁入,游客区的望远镜需要投币才能使用,而秦聿带着路弋宁径直走到了标有 “研究室,游客禁入” 的防盗门前按响了门铃。
等了好一会后,路弋宁问:“没人?”
他话音刚落,门就被拉开一道小缝,一个穿着研究服,戴着宽大黑框眼镜的短发女人扒着门小声说:“这里不能进。”
秦聿笑了下,“李馆长,是我。”
李博士摘了眼镜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叫道:“是汤圆啊,快进来。”她把门完全拉开后才注意到秦聿身旁还站了个人,她 “呀” 了一声,捂着嘴说:“这位是?”
“我的伴侣。” 秦聿回道,“路弋宁。”
“你好,你好。” 李博士笑着冲他点点头,“我是李荻之,湫山天文馆的馆长。”
“李馆长好。” 路弋宁回道,然后偷偷看了眼秦聿,总觉得自己刚才听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李荻之把他们招呼进去后,手忙脚乱地把沙发上散落的文档收拾起来,又绕到桌子后面收拾东西,她个子小整个人几乎都被桌面上堆积着的杂志和文件遮完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都没时间收拾,你们俩随便坐啊。”
她抱着一摞到下巴的杂志说,“吃小蛋糕吗?我昨天才新烤了一些,等一下,我给你们拿啊。” 李荻之说着哒哒哒地把杂志扔到墙角,然后折回书柜跟前,踮着脚拉开上面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抱出来一个红色的铁皮盒,“米粒过来老偷吃,我就给放得高了点。” 她把饼干盒放到茶几上,也没有找椅子,直接坐在了一摞打包好的文件上,笑眯眯地说:“汤圆好久都没来这边了,每个月只能看到钱,看不到人。”
“汤圆?” 路弋宁笑着看了秦聿一眼,“是小名吗? 你之前给我说自己没有小名的。”
秦聿一阵尴尬,刚才还能假装当路弋宁没听见,这会不行了,他轻咳一声,从饼干盒里拿了一个纸杯小蛋糕递给路弋宁,“阿姨…… 蛋糕很好。” 然后看向李荻之,“新望远镜…… 怎么样?”
“特别棒!上一对 MN 目镜,连卡西尼缝都看得清清楚楚。要不要来看看?” 李荻之把眼镜重新戴着,然后走到了屋子背面的庞然大物跟前,她轻轻抚摸着望远镜白色的支架,“我调好你们来看看,今晚天气也好,看土星一定会很漂亮。”
“谢谢。”
李荻之调试着望远镜,想了什么似得突然说:“你语言恢复训练做的不错嘛,比之前好多了。”
秦聿 “嗯” 了一声,咬住路弋宁递到嘴边的小蛋糕。
“挺好的。” 李荻之轻声说着,然后突然叹了口气,“啊,果然不管看多少次,都…… 算了,我不说了,你们自己看,我也说不出来。哈哈哈,你们谁先来?” 她朝后退了一步,冲路弋宁招了招手,“我能叫你小路吗?来看看吧,汤圆小时候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你先来吧。”
“好。” 路弋宁站起身,拍了拍秦聿的肩膀,笑着说:“那汤圆,我先去看了。”
秦聿一脸无奈地看着他,“阿宁。”
“嗯?汤圆有事吗?” 路弋宁只是逗他,然后头都不回地走到了望远镜跟前,“李馆长,这个怎么看?”
“在这里看就好,这款是双目视觉的,看的时候立体感会很好。” 李荻之看着他,“有看到吗?”
与刚才的感觉不一样,现在眼前的是真正的宇宙,土星像是一枚镶嵌在黑色天鹅绒布上的金币,周围环绕着的光环,其实比想象中要暗很多,偶尔能看到周围有着极其微弱的星光,没有缤纷色彩,没有繁星点点,余下的只是大片大片的黑,比起美丽路弋宁更觉得孤独,或许也是因为刚刚太过绚烂,有了落差。
他直起身子,朝后退了一步,忘了自己站在台子上,一脚踩空就要摔倒,下一秒却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慢点。” 秦聿扶着他,“看到土星?”
“很漂亮,你要看吗?” 路弋宁说着回过头,看到墙壁上挂着的相片,是湫山天文台工作人员的照片,有合照,有单人照,错落有致地挂在墙上,拼成了漩涡星系的样子,他在里面捕捉到了秦聿的母亲,那是一家三口的照片,景色看起来是这座山,望远镜是露天架着的,秦教授正附身看着望远镜,而她则抱着看起来一两岁的秦聿,路弋宁走了过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