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弋宁?” 李玉晟看起来也有点惊讶,他几步下了楼梯,车钥匙在食指上转着圈,“稀罕事啊,多少年没见你了,怎么今天回来了?”
“回来看看我爸爸。” 路弋宁平淡地说道,他对李玉晟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是巴不得绕着这人走。
“哦。” 李玉晟像是才注意到他手上的花,“怎么买的这种花?” 他说着抬手往路弋宁肩膀上搭,被路弋宁抬手挡住,李玉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搓了搓手,干笑了两声说道:“哎,我说你这毛病咋这么多年了还没改?”
“你有事吗?有事的话就先走吧。” 路弋宁说着往旁边侧了一点,给他把路让了开来。
“行。” 李玉晟微微一笑,走了没两步又回过头来,“我听我妈说,你还单着?”
路弋宁已经上到了一楼,闻言转过身,“什么?”
“你没 Alpha 吧。” 李玉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眉眼间带着玩味,路弋宁认识他这个表情,只要这人一露出这种表情,几乎没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薄荷味,一如记忆中那般辛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身体里已经有了秦聿的信息素,当另一个 Alpha 的信息素袭击过来,他没有像之前那样感受到无法反抗的束缚和禁锢,只觉得这股味道刺鼻,路弋宁沉下脸,“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只会放信息素?”
李玉晟也感受到了一股不同于自己的信息素,不是路弋宁的,是另外一个 Alpha 的,他抬手扶上银灰色的面罩,“你的 Alpha 在你身体里留了多少信息素啊?” 他抬眼,蛇一样盯着路弋宁,说着极其冒犯的话,“你的腺体都被咬烂了吧。”
深知这人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的本质,也知道顺着这人的恶劣性子只会让他更肆无忌惮,路弋宁抬手摸着自己脖子上贴的阻隔贴,居高临下地看着李玉晟他勾唇笑道,“我的 Alpha 做了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那个未知 Alpha 的味道越来越浓,围绕在路弋宁身边,像竖起了一道坚不可破的城墙,自己的信息素被一个甚至不在现场的 Alpha 压制住,这让李玉晟怒火中烧,原本只是想要玩弄一下这个他从小都看不惯的人,结果却被反压,他抬手松了松领带,“你不是洁癖吗?不是不让人碰你吗?” 每一次,每一次碰到这个人,都不是挨上他,只是碰到衣服,他都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仿佛在看什么脏得不得了的东西,他路弋宁算什么东西,一个神经病的儿子罢了,竟然敢这么看他?
李玉晟朝他走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被那个 Alpha 上的时候,脑子里还会想干净不干净的事吗?”
“你阳痿吗?” 面对 Alpha 的压迫路弋宁不自觉朝后退着,但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这么关心别人床上的事?” 看见李玉晟停在离自己一步之遥的位置,他也站住了,被愈创木包裹着,让他不自觉地心安,底气也充足了不少,“怎么?青春期撸多了,现在不举了?信息素不管用了,吸引不到 Omega 了吗,才用那么sao包的止咬器?” 路弋宁抬手把垂下来的头发抓后去,“对了,高中那会是不是就有人叫你秃毛孔雀?”
“你……!” 李玉晟向前一步,却被迎面扑过来的信息素压制住,本能地定在了原地,他恨恨地磨着牙,“路弋宁。”
“怎么?” 路弋宁扫了他一眼,“你没事的话,我和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他抬腿就往楼上走,爬了两层后,感觉到薄荷味在渐渐淡去,路弋宁才松了口气,他手撑在楼梯扶手上大口呼吸着。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 但还是有点害怕。
路弋宁低头闻了闻自己,似乎能闻到残存的薄荷味,他拧起眉头,觉得恶心,李玉晟的信息素比那些看不见的细菌还让他厌恶,一想到自己身上附着李玉晟的信息素,他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身上开始冒冷汗,控制不住地发抖。
也是在这个时候,路弋宁感觉到自己在迫切地需要秦聿,想要自己的 Alpha 在身边,想要被他的气息包裹住,这是植根在血rou中,隐藏在每一个细胞里的本能需求,如同饥饿了想要食物,口渴了想要水,寒冷了想要火…… 在这种不安和恐惧下,他想要秦聿。
缓过不适后,路弋宁把自己撑起来,拖着步子上到了五楼。
李玉晟家门紧闭,也不知道他的父母在不在,在路弋宁的记忆中,李玉晟的父母都是很好的人,也不知道李玉晟是怎么长歪的。
拿出钥匙打开门,路弋宁站在门口,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把屋子中央照得亮堂堂的,连空中的灰都显出了身形,他眯了眯眼,把口罩往上拉了拉,然后进了屋子,路弋宁走到客厅的角落,他的花放到神龛前,“等一下,我给你们把房子打扫干净。”
扫地,拖地,擦桌子,把蒙在家具上的白布扔进洗衣机里,从柜子里拿出新的盖上…… 看起来没有多少事,一件件做下来,倒是真的累人。
把最后一茬白布晾到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