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常在人间,安静的看着凡人间的生态,不经意的,就爱上了凡人的淳朴。于是,他将自己的一个元神,寄放在一棵雨树上。
不久,便有一个小孩,拿着发黄的诗书,坐在树荫下,勤奋好学的念书。日复一日,孩子渐渐长大了。他依旧天天拿着书本,靠在树上,念着诗经读着尚书。
某年某日里,有一位樵夫要砍伐雨树。墨情差点来不及收回自身的元神时,便见那个男孩,不顾一切的前来制止了鲁莽的老樵夫。
伴随男孩渐渐长大的岁月里的相伴,加上这一次的相救,让不曾为世间一物生情的墨情,对这个男子萌生了情愫。
他为了接近男子,化身为娇小的姑娘,故作在雨树下相遇。
两人情投意合,感情极速加温。
墨情知道,仙子不能与凡人有任何的私交。哪怕只是短暂的岁月,他也想留在这个人的身边,陪他读书,陪他考取童生,再取秀才。
两小口生活贫苦,但是生活愉快。墨情曾经多次,想要开口告诉男子,自己的真实身份。
只是终究错付了感情,男子为了成功考取状元,为了名利,与一位大官老爷的千金成亲。
一向温文尔雅的情人,被权势蒙蔽了双眼。也许是天意所为,男子不知从哪个道士能者口中得知了墨情的真实身份,他为了摆脱墨情的纠缠,亲手将寄放着墨情元神的雨树烧毁了。
此事也惊动了天庭,玉帝即时派了天兵,追捕墨情。
身负重伤,逃过了道士穷追不舍的追杀,墨情已经无力应付天兵的追捕。眼看只有落入天网的地步时,被正好路过的白儆宁救下。
当时白儆宁为了寻找自己的九皇叔而来到人间。当初他列入仙籍的时候,在天庭见过墨情。
因此他认得这位高贵的仙子,见他满身伤痕,修为也几乎去了一半,没有思考的余地之下,出手帮助了墨情。
墨情为情所伤,一夜白发。他痴痴的坐在床上,痛恨被蒙蔽双眼的自己。到了这种地步,他却无法憎恨那个男人。
因为,一开始欺骗的人,是自己。所以他不恨,他没有这个资格。他只能把自己受了伤的心,藏在体内,慢慢消磨,直到那颗心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儆宁替墨情向玉帝求情,并承诺,一旦墨情康复后,会亲自带墨情回来领罚。
白儆宁特意为他建了一间静室,让他可以安心养伤。可是却见他一日比一日消沉,身上的伤,与日俱增的恶化。
在白儆宁的眼里,墨情不过是见过一面的仙子,即使辈分比自己高,但也不过是位带罪的仙人。若当初白儆宁禀报天庭,将此位仙子举报上头,还真的能够立下大功。
生性高傲的白儆宁,不稀罕那么一点的功德。他反而想要让这位仙子活下来。白儆宁不喜欢,看见任何仙者羽化。
于是,他把自己的旧人请来。此人医术Jing明,天上地下,没有什么他医不了。
最可笑的是,他是地府二王殿的老幺,年龄与白儆宁相近,辈分实则比白儆宁老一辈。自小常被人拿自己与白儆宁做比较,因此对白儆宁莫名的生出了敌意。
即使如此,两人是敌亦是友。故此两人就像欢喜冤家,不打不相识。这人便是蓝烃。
蓝烃一脸不情愿的来到白儆宁的面前,很是高傲的问道:“怎么着?这次又给我找来什么麻烦?”
白儆宁手中玩着玉扳指,眺望了一眼在室内的墨情,故意压低声音道:“里面有一位美丽的仙子,你替我医好他。你之前不是想要我在焰火洞里采集到的翎花吗?你医好他,我把花给你。”
白儆宁见蓝烃毫不动摇,继续说道:“那个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是你说你药剂里需要这种花的。”
蓝烃板着一张脸,瞪视了白儆宁半个世纪,默不作声的转身走了。
白儆宁‘啧’的一声,心想利诱之计不成功,还得再想想要用什么东西再引诱蓝烃出手医治墨情。
不料,原本已经离开的蓝烃,又回头了。
他看了看白儆宁,再看了一眼躺在室内的墨情,对白儆宁说道:“你别唬我,翎花给我备好。”
看着蓝烃走入静室,白儆宁笑着叫好。
既然蓝烃已经答应了,就必定会做到。于是,白儆宁将翎花交给蓝烃后,就离开了凡间。
静室内,只剩下禁闭双目的墨情,和自顾自忙碌的蓝烃。
蓝烃完全没有与墨情交流,他只管施针下药。墨情也不抗拒,只管安静的躺着,该吃的药,还是吃了。
只是他的病情没有任何的好转迹象。
蓝烃也不说什么,只管继续自己的工作。墨情终究还是忍不下去了,这天,他见蓝烃准备为自己针灸时,第一次开口说话了。
墨情:“你就别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走吧。还有很多值得你去医治的人,小雩那里,我会替你和他说明白的。”
蓝烃看见墨情对他露出微笑,心里为之一振。他不回话,只把打开的药箱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