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整个人消散成雾,飘摇飞去。
远远地,好像有孩童的读书声,他坐在书案边,摇头晃脑读道,“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然后趴在桌子上,甜甜地睡了过去。
白泽听了姬彧的话后,突然就愣住了,他想到了钟离。
“你还好吗?”赵升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白泽猛然回神,摇了摇头,“赵升,我问你,你知道应龙现在在哪吗?”
赵升凝神感受片刻,“在南海,紫叶珊瑚园。”
“好,谢谢你。”白泽转身要走,赵升突然叫住了他。
“白公子,多谢。”
白泽把喉头翻起的血气咽下,回头一笑,“小事。”
白泽迈步走出酆都时,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在第一丝风声响起来的时候,把扇子丢了出去。
扇子和剑刃划出一串火星,挡住了来人的第一击,可白泽内息仍是重重一滞,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危。”他看着黑暗里的人影,“畏手畏脚,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白泽,我要是你,我就不在死前乱说话。”危走出黑暗,在月光下,他的脸憔悴而嗜血。
“谁派你来的?”白泽冷笑道,“周围还有九个人,都是巫医团里的人吧,那就是姬轩辕派你们这群废物来的咯?”
“白泽,你猜不到的,”危的笑容嘲讽至极,“是商晟把巫医□□来的。”
白泽一瞬间懵住了,然后心神巨震下猛地吐了一口血。
“他说你必然会试图超度姬彧那小子,所以让我们一路跟着你,等你内息耗尽,再抓你就轻而易举了。”危的话音才落,周围巫医团的少女全部暴起,一时间凌厉的灵波汹涌荡开。
白泽勉力靠着风镜抵挡一波。
在白泽本来就捉襟见肘的抵挡,在危时不时的言语挑拨下,变得更加左支右绌起来。
混乱间,巫医团中的一位少女一剑挑飞了白泽的折扇,危趁此机会从上方一剑劈了下来,白泽却没有什么东西可用做抵抗了。
叮——
在白泽放大的瞳孔中,一颗珠子在最后关头打偏了危手里的剑的方向,险险擦过白泽的额头,削落了白泽几根头发。
一个少女俏生生悬空站在门口,“你们几个人打他一个,我都看不下去了。”她皱了皱鼻子,头上簪着一支长簪,非石非玉,却澄明剔透,带着流畅的弯曲弧度。
那颗珠子悬在空中,柔柔地散发着银色的月光。
“温梨?”白泽的眼神亮了亮,“快救我!我有话跟你说!”
温梨怒目而视,“你闭嘴!”
白泽委委屈屈把嘴闭上,还做了个保证不说话的手势,但是心里知道,有温梨在,他这次肯定不会有事了。
温梨手指轻弹,几道灵力直接封住了巫医团的去路,她施施然拔下头上的簪子,簪子在她手上变成一把剑,“麒麟不杀生,但是教训教训你们还是可以的。”
剑光闪过,温梨在人群中翩然纷飞,游刃有余。
危和巫医团现在的首领阿雅对视一眼,阿雅明白了他的意思,打了个呼哨,所有人聚到一起,阿雅扔下一张符咒,一声巨响后,温梨面前的人就都不见了。
“你没事吧。”温梨把发簪重新插回发间,然后把白泽扶起来,“一段时间不见,你看起来够狼狈的啊。”
“先别说这个,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温玉说,你有办法联系到他吗?”白泽反手抓住了温梨的手臂。
温梨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我有预感,我们俩想说的恐怕是同一件事。”
“天裂!”他们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果然,”白泽看向温梨,笑道,“温玉也感受到了对吗?”
“一个月前,星象异变,麒麟一族祭司算出天降大难,而几天前,女娲的气息重现江湖,但好像很快被你的因果律压下来了,所以温玉让我来看看,你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我们帮忙。”温梨道。
“那不是女娲,只是女娲沉睡前对世间的不甘和怨怼,这种东西如果真的被唤醒了,天裂如何到还在其次,我们首先就要被上古之神给弄死了。”白泽解释道,顿了顿,他犹豫着说,“补天的关键恐怕还在于另一个人。”
温梨也微微敛眉,“应龙君越吗?”
白泽点了点头,“这样吧,我们一起去找应龙,随后一同去麒麟岛商量对策。”
温梨想了想,“这样也好,我来联系应龙。”
君越收到信的时候,正蹲守着他的一株神魂,这是最后一株魂,把这个收集完,再用特殊方法放进一开始就准备好的身体里,风烨就可以重新出现了。
那株紫叶珊瑚顶着一个小小的花苞,看上去憨态可掬,他紧紧盯着,生怕错过一点问题。
第一瓣花瓣打开的时候,君越心跳如雷,第二瓣花瓣打开的时候,君越的眼睛因为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