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要你当成祭品,将女娲唤醒。”
“好啊。”白泽笑了起来,“为神兽者,必将以天下为己任,以身殉道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女丑微微皱起了眉头,“明天晚上,你来祭坛。”
白泽看了一眼姬彧,点头道,“好。”
白泽出门后,姜重新现身,“白泽公子,您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白泽拍了拍姜的手,“别怕,我不会有事的。”
“姬彧他从小大概是没被爱过,所以看起来可能有些像熊孩子,但是我相信姜你会好好劝他的对吗?”白泽走到门前,想了想,回身问道。
姜坚定地点了点头,“你放心。”
白泽对着她笑了笑,“回去吧。”
姜离开了,白泽回身合上门,他把背靠在门上,慢慢坐到了地上。
第二天晚上,白泽如约前往祭坛,姜和姬彧早就等在了祭坛边,女丑穿着女娲服,手里拿着一把琴,站在祭坛上,从高处望下来,像是想望到白泽的心里去。
白泽面不改色地迈上楼梯,在经过姬彧魂魄的时候却突然被他扯了下去,“本殿本来没事的,都是因为你,白泽,你他妈给我去死!”姬彧说完,恶狠狠地把白泽从楼梯上一把推下,白泽猝不及防,差点翻下楼梯时,被危拦住。
“白泽公子,还是不要耍什么心眼比较好。”危的手不动声色地在白泽腰间扫过,然后对着站在上面的女丑摇了摇头。
女丑一点头,示意他让白泽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危心里却猛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看向自他出现以后就一直看着他的姬彧,心里突然一跳。
“夫人,要不还是改天吧!”他不假思索地拉住了白泽的领子,抬头向着女丑喊道。
女丑微微一皱眉,危就发现自己的话有多么地不合时宜,他们好不容易抓住了魃和白泽,下次恐怕就再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如果错过这一次,谁知道会不会到天裂开始的时候,他们也没办法召唤出女娲。
危慢慢放开了手,他跟着白泽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白泽走到祭坛上,才发现居然还有一个人被女丑抓起来了。
“魃?”白泽突然发现事情有些棘手。
魃昏倒在一边,听到白泽的叫声,眼珠微微动了动,但到底还是睁不开。
“你要把女娲的神魂引到魃身上,女丑,你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事情?”白泽突然明白了女丑的全部用意,“你到底是谁?”
女丑的巫女服庄重典雅,与女娲生前穿得一模一样,她看着他,“我就是女娲在沉睡前泄出的神思,我的每一个举动都遵从着她的指引。”
“不可能!”白泽有些焦躁,“女娲为什么要插手人间的事情?”
女丑没有回答他,她只是看着他,眼神慈悲而空旷。
危把白泽用捆仙绳缚了起来,确保白泽绝对不能在祭祀过程中挑起一点意外,女丑盘腿坐下,把琴放在膝上,开始念起冗长而古老的咒语,她一边念,手指一边拨弄着琴弦。
天上慢慢积聚起浓厚的乌云,隐隐有雷电存在其中。
随着女丑的咒语越来越急促,声音越来越高亢,空气中似乎有无形的利刃切割着白泽的身体,他猛地吐了一口血。
魃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睁开眼睛,双眼中布满骇人的血丝,脸色苍白,貌若癫狂。
不行,还要再等等,白泽看着魃,心里突然想到商晟走前的约定,不由心里暗道魃你可千万再坚持一下,如果你要是死在这里,我可就洗不清了。
必须要等到女丑念出最关键的那一句咒语才可以,不然一切就都白做了。
白泽低头默默忍受着被无数刀刃凌迟的感觉,他努力不让心思涣散,竭力听辨女丑的每一句咒语,一滴冷汗从他额头上滑下,转瞬间又被风刃打了个粉碎。
白泽的手慢慢捏紧,在女丑念出那句咒语之后,他身上燃起了红色的火焰,捆仙绳几乎是一个瞬息就被烧的干干净净。
他手上突然出现一张弓,白泽随手凝血成箭,因果律的光芒在其中闪现,他拉开弓,几支箭同时射了出去。
“没用的,女丑不可能在白泽的因果律里,”危站在祭坛边,皱眉道,但是此时他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有了一丝危机感,“女丑是女娲的化身,不可能在妖族留下过什么因果。”
白泽的箭在空中慢慢变形成一个个太阳似的光球,危的眼睛瞪大了,这是因果律有效的证明!
危立刻飞身而去,打算中断祭祀,救回女丑,可在他就要到达祭坛上的时候,一支箭拦住了他的去路,他回头一看,却见姬彧抬手拉弓的身影。
一阵风扫过,姬彧的长发微动,他看着危笑了笑,和他以前总是带着或者嘲讽虚伪,或者尖酸刻薄的笑容不同,这种笑容很干净,从未在他年轻的面庞上出现过,那是一种放下一切的释然。
危微微一滞,回神后立刻看向身后,白泽的箭已经到了,轰然的爆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