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夫人回来你就没事了,”姬彧低沉的声音满含着恶意,“我最近没心思整治你,你到要犯到我手上来,危,你是不是贱?”
危转身离去的时候,姬彧在他身后轻声道,“危,这是你当初欠我的。”
危没停留,径直离开。
“夸父,当初我到你们巨人族去的时候,你还不到我腰间,没想到现在就长这么大了。”君越笑着,白衣在北风中烈烈飞舞,他看着对面那个庞然的身影。
“应龙,其实说什么要保住姬轩辕,你要杀我不过是因为想要拿到我的尸体来研究神的复活之术吧。”夸父低下头看着盘腿坐在山崖上的倜傥风流的身影。
“就算研究透了,风烨也早就化成灰了。”
“所以你要拿到我的尸体不是吗?你当初和女娲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应该早就知道怎么样重塑一个人的身体吧。”夸父缓缓道,“你以前一直按兵不动,现在一知道我复活的消息就过来了,我想不出还有别的原因。”
“有意思。”君越抖了抖袖子,一阵狂风吹来,“既然已经知道了,你又为什么要来呢?”
“我当初答应复活就想到了今天,”夸父闷闷如山鸣的声音响起来,“我本来是希望能引出你让你帮助蚩尤的,没想到钟离居然提前了一步,既然你已经杀了我,已经算是断了蚩尤一臂,实现了你的承诺,那之后,我的要求就是你必须保持中立,这个条件如何?”
“好,我答应你。”君越道,“反正我也没兴趣掺和你们这些事情。”
夸父俯下身子,自行抽离魂魄,巨大的尸体轰然倒下。
远处骑马赶来的蚩尤目眦尽裂,“不——”
“你以后要到哪里去?”白泽站在帐篷前,看着乘风欲去的身影,淡淡问道。
“南海。”君越停下,笑眯眯看着白泽。
“祝你一路顺风,心想事成。”白泽抱着手臂笑道,“如果能少管闲事的话,我的祝福会更真心一点。”
君越笑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当初你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顾你一下,以免你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如今看来,这真是毫无必要的要求啊。”
“慢走不送。”白泽掀开帘子,走了回去。
君越看着紧合着的帘子,低下头一笑,转身化为龙乘风而去。
远处,风光无限。
蚩尤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营地,他的脚步在夸父的帐篷外稍稍一停,然后像是躲避些什么似的,蚩尤飞快地离开了。
蚩尤一头扎进自己的帐篷,他冷淡的神情在合上门的一瞬间消退下去,他的面容在黑暗中苍白而Yin凉,脸色白得像浸泡在冷水里的年糕。
他走到床边,握紧拳头,他想知道夸父到底想干什么。
蚩尤的指尖慢慢燃起了火光,那是他以自身灵魂为燃料燃起的招魂之火,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灵魂的撕裂之痛,蚩尤咬紧了牙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继续坚持着。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一阵清风徐来,蚩尤指尖的魂火突然灭了,那阵清风绕着他转了几圈,窗帘微微一动,眼看着就要离开,蚩尤大声喊叫,“夸父!”
那阵风顿住了,蚩尤的发丝轻轻浮动,像是有人亲昵地揉着他的头发,蚩尤只觉得自己耳尖微微一凉,他一愣,慢慢抬手去摸耳尖,再抬眼时,那阵风就倏忽消失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蚩尤的幻觉。
“夸父!”蚩尤再次呼唤道,企图再一次留住夸父离开的脚步,但这一次,周围回应他的只有让人窒息的安静。
蚩尤只觉得自己的胸口狠狠一痛,他连忙用手捂住,却发现自己的胸前似乎有一个硬物,他把手探进去,抽出来的时候发现那是一封信,这封信来自夸父,送予蚩尤。
蚩尤把信展开,首先就被里面硕大无朋的字迹逗笑了,他突然想到以前他教夸父写字的场景。
夸父的手非常大,他刚跟蚩尤学写字的时候,总是一紧张就把笔捏断了,后来蚩尤发现夸父写字就跟小媳妇绣花似的,皱着眉头,小心翼翼,手底下的字看上去还惨不忍睹。
最后他只好去不周山下替夸父伐下一棵巨木,又用各种金属淬炼,直至其坚硬如铁,蚩尤一直悄悄藏着,然后在夸父生日那天送给了他。
夸父捧着那支笔的样子像极了得到礼物的孩子,他眯着眼睛看了很久,然后突兀地问他,“这凌霄木不好拿吧。”
蚩尤微微一愣,然后挑起眉毛,“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反叛姬轩辕,就算还了我伐凌霄木受的伤如何?”
夸父皱眉看着蚩尤,蚩尤毫不胆怯地直视回去。
气氛一时凝滞。
半晌,夸父把笔收起来,“臣夸父,必听随您的调遣。”
蚩尤闭了闭眼,把心头翻涌起来的情绪压下去,低下头认真读起夸父的信来。
夸父的信可能因为字迹太大,所以看着很多,实际上很简短,开头就是他笨拙而真挚的问好,接下来就是简单地解释一下他为什么要答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