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向来只听梁首长的话,新调来的这批更是第一次见谢欢,不比大公子,这位二公子无军工头衔,出去不说,谁能想到他梁利国的儿子。
可不是嘛,连姓都不是一个姓,随梁首长夫人的姓,更不像亲生的了。
谢欢挥了挥手,叫前面的一个年轻警卫让开。
那警卫动也不动,谢欢叹了口气,眼神投向他爸:“我都说了,我不会跑。”
梁利国哼道:“谁知道你跑不跑!上回从家跑了,七年才回来,这次再让你跑了,入土我都等不来你哭灵!”
大正月里的,这话听着叫人难受,梁德森劝道:“爸,这话可不能信口说,您身体康健着呢。”
谢向苹知道小儿子的事,且哭着,再听丈夫这话,泪掉得更凶了,梁翊扶她坐下:“nainai您别哭了,这事儿我知道,不怪我小叔,是那个陆玺缠着他的。”
梁利国知道他是在帮谢欢,所以不听他的,只叫谢欢自己说。
谢欢能说什么,他不会说谎,在这件事上更不会说谎:“你情我愿,没有谁强迫谁。”
梁翊在一旁跺脚:“小叔,你怎么……”
明明决定要瞒着家里,可他就是说不了这个谎,感觉一说就是否定,一说就是对不起陆玺。
梁利国身体才有好转,谢欢不想气到他,便说:“我刚跟陆玺吵了一架,近期应该不会有联系了。”
意思是以后不确定。
梁利国又要发火,但谢欢已经做出了让步,从前那个顶撞他的小儿子现在知道妥协了,慢慢来,说不定能彻底改变他。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谢欢看了眼周围的警卫,“就让他们看着我,我一个人打不过这么多人,肯定跑不了。”
梁利国本来就打算这么做:“还用你教?”他越想越气,“怪不得从没见你交过女朋友,今天见了秦家那丫头,还主动约人家出去玩,原来是私会你的……”
怎么不接着说了?
谢欢脚步移了移,跟他爸说:“我先回房间了。”又对着那几个警卫,“让开,等我进了房间,你们可以守在我门口,也可以进去看着,随你们。”
旁人都以为他是破罐破摔的态度,实则他是烦透了心。
下午他当着那么多人揍了陆玺一拳,他要脸,陆玺就不要脸吗?
陆玺哭得那么绝望,自己居然就跑了!
谢欢甩了甩还晕乎的头,他当时明明想拉着陆玺一起跑的,为什么上车的只有只有他一个人?他今天出门,不就是为跟陆玺当面谈清楚的吗,怎么又吵架了!
在床上躺够半个小时,谢欢掀开了蒙头的被子,竟然看见那几个警卫真就站在床边盯着他。
“你们什么时候进来的?”他问。
没人回答,真就跟哑巴一样。
谢欢表情变得很难看,哪怕他那张脸再好看,此刻也不会让人想亲近。
下了床,那几个警卫也跟着他挪步,可把谢欢整得无语:“这房间才多大点地方,你们站那儿不动,我还能插翅膀飞了?”
警卫终于回他一句:“老首长说,寸步不离。”
Cao……
谢欢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不去理他们了,到沙发上拿了外套翻手机。还是得给陆玺打个电话解释清楚,解释自己刚才太冲动。
号码还没拨出去,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他手机抢了。
“你——”谢欢回过头。
“老首长说,不可以让你跟陆玺联系。”
又是老首长说!
谢欢握紧了拳头,尽量压低声音:“不要逼我发火,我只说一遍,把手机给我。”
那几个警卫丝毫不畏惧,谢欢也是火上头了,刚准备跟他们动手,梁翊从外面推门进来:“小叔,爷爷正在隔壁休息。”
谢欢看了他一眼,愤恨地松开拳头:“他们看犯人一样看着我,你不管?”
“普通人我能一打十,”梁翊指着他爷爷的警卫,“像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一对四是我的极限。”
谢欢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来干嘛,滚出去。”
梁翊没滚,往沙发上挤了挤,凑近谢欢:“你消消气吧,为了那个陆玺不值得。”
谢欢察觉出不对:“你怎么好像对他很有意见?你认识他?”
梁翊避开这个问题不答,只坚定道:“你信我的,他那样的人是不会有真心的,谈恋爱对他来说跟做生意没两样,做生意的当然只想赢,所以他才百般讨好你稳住你,可得到之后呢,你想过没有?”
“我不用想!”谢欢一把推开了他,“是我爸叫你来的,对吧?”
“小叔,我跟你怎么就说不通呢?”梁翊急得站起来,“到底是爱情重要,还是家人重要?爷爷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跟陆玺在一起的,你想气死他吗?”
有谁会愿意气死生养自己的父亲,谢欢无助地摇了摇头:“但我也不能对不起陆玺,我跟他该做的做了,不该做的也都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