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冲在挑事儿的第一线,说好听了叫做路见不平,说难听一点,他就是仗着自己比别人能打,爱好胡作非为。”其实沈齐自己又何尝不爱挑事儿,只是事不关己,他更倾向于看热闹。
就比如谢欢这件事,梁翊临去部队之前就关照过沈齐,叫他提防着点些陆玺。
可光他防怎么防得住?谢欢本人简直单纯蠢笨到无可救药,随便谁都能骗得他团团转,就算把他卖了都能帮人数钱。
沈齐也是一样,在觉得无法阻止陆玺接近谢欢之后,他折中了一下,对陆玺既不得罪也不讨好。
偶然撞到一次机会,两人有了合作,直到现在。对彼此都有好处的事,他怎么会不做?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梁翊要回来了,到时候要怎么交代。
“感觉我哥就是个恶霸。”沈齐叹了口气,故作忧伤地说,“从小我真是没少受他欺负。”
谢欢一副长辈作派:“怕什么,他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收拾他。”
梁翊虽然上不怕下不怵,但对谢欢,他不敢造次。这也是沈齐一直以来尊敬讨好谢欢的原因。
“不过他能回来,确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想必嫂子找我们去,一是为吃饭,二就是给他挑些礼物什么的。”
车子在红灯处停下,谢欢拿起杯子,喝到了上面一层微甜的nai泡。好像还不错,他又喝了一口。
沈齐看他这口嫌体正的样子,淡淡一笑:“或许吧。”
事实真就像谢欢猜的那样,沈如雨找他和沈齐,就是告诉他们梁翊要回来的消息,以及为她四年多没回家的儿子挑件礼物。
男孩子的爱好沈如雨是真不清楚,梁翊爱收藏的一些玩具模型,她都不知道该去哪里买。
“你们两个不会在心里笑话我吧?”逛完一家店出来,沈如雨脸上还挂着笑容,“梁翊那个臭小子,就喜欢这些我不了解的东西。”
“吃人嘴软,刚吃了姑母一顿饭,我们怎么好意思现在就笑话您?”沈齐体贴地接过沈如雨手上的礼品袋,开玩笑说,“肯定得等回家路上慢慢回想,然后偷偷笑话您。”
沈如雨轻轻打了一下他:“你这孩子,油嘴滑舌,净跟你哥学坏了。”从吃饭到现在,她每句话必不离梁翊。
“我觉得梁翊现在未必喜欢这些了,毕竟他也长大了,喜好是会变的。”谢欢不是故意泼凉水,他真心觉得,梁翊在部队待了那么久,见识过真枪实弹,回来要还喜欢这些玩具,就真是白去那一趟了。
“啊?那怎么办?”沈如雨突然慌张起来,“我们是不是再去挑点别的?”
谢欢想了想,道:“就随便呗,我们能给他买礼物,他就该偷着乐了。”
那模型真跟孩子的玩具一样,连包装袋都透着一股稚气童趣。谢欢盯着上面的粉色蝴蝶结,表情有些复杂,二十多岁的梁翊真能喜欢这玩意儿?
“要换平时参加个冬令营夏令营的,我也就不这么激动了。”沈如雨唉声叹气地说,“但他这次居然一走四年不回来,不知道这四年里,他是胖了还是矮了,也不知道长残没有。”
“胖倒是有可能,矮了残了估计挺难。”沈齐有意调节被谢欢搞垮的气氛,“我哥他呀,打从我有记忆以来,就长着那么一张谁都打不过他的脸,他自己偏不说是以身高气势压人,非说是靠一张帅脸杀人。”
沈如雨果然又笑了起来:“他从小就爱臭屁显摆,有点儿得意骄傲的事藏都藏不住。记得他小学那会儿写过一篇作文,《我的市长父亲》,把他爸给夸的,我都不想说。后来居然还得了奖,学校开家长会,校长让他上台念那篇作文,到最后连参加家长会的我都被拉上去了,就站在边儿上听见他念,丢人到我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沈齐听完哈哈大笑,谢欢眼睛从手机上抬起,听到他们的声音,跟着附和了两声,但听上去很不走心。
五分钟前,新闻上曝光了一个新人演员混乱的私生活,这人十分眼熟,就是下午遇到的穿牛仔外套的那个。他对谢欢翻过白眼,谢欢也骂过他傻逼。
三人走进一家毛绒店,沈如雨想给梁翊织条毛裤,正挑着线,抬头却见谢欢心不在焉。
“小欢,你觉得这团紫线怎么样?”她随便拿了团线问。
谢欢收起手机,茫然了一会儿说:“其实都无所谓,反正毛裤穿在里面。”更可能穿都不穿,梁翊怎么会穿毛裤?
沈如雨还想再问,沈齐忽然走过来:“姑母,我爸来电话说有些事情找我谈,所以……”
“有事你先回去,这里有小欢陪着我。”沈如雨指了指谢欢。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逛。”沈齐把手里的袋子交给谢欢,“下回再见。”
谢欢点头:“去吧。”
其实他刚才在商场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沈齐走的方向就是那里。
沈如雨碰了碰又在发呆的谢欢:“挑团线,嫂子给你也织一条。”
“什么?我也有?”谢欢难以想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