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头晕沉沉的,但也记得这是顾愉家里。
不想打扰顾愉休息,只能自己解决一下。
关上浴室门,蔺昔将水温调低,冰凉的水冲下来的一刻,蔺昔才觉得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顾愉打完电话进来,就听见哗哗的水声,再去看床上,原本该躺在上面的人不见了。
意识到什么,顾愉连忙走去浴室,敲门:“蔺昔你在里面吗?”
“……嗯。”里面传出的声音透着一点异样,让顾愉心里轻轻一跳,“你还好吗?”
蔺昔觉得自己不是很好,应该说特别不好。
但是他没办法和顾愉说:“还好。”
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冷水,蔺昔眨了眨眼睛,虽然已经很冷了,身体里却依旧热的要命,想发泄又发泄不出来,这种感觉让他难受的想撞墙。
心里已经将给他下药的人骂了一千次一万次。
顾愉没有被他这句“还好”骗过:“你在洗冷水澡吗?”
蔺昔头抵着墙,呼吸有些沉重:“……嗯,难受……”
和以往相比,蔺昔此时的声音喑哑的厉害,还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委屈。
听在顾愉耳朵里,却成了撩人的弦。
“你把门打开。”
“不要,我没事,一会就好。”
“你确定一会能好吗?”
顾愉却不信他,医生之前就说过,蔺昔会难受几天。
想来今天晚上应该是最难熬的。
“你不开门我去找钥匙了。”
顾愉这句话还是威胁到位,蔺昔忍着心底的怯意将门打开。
门一开,顾愉就看到背对他,站在花洒下的男生,水已经将他衣服打shi,露出脊背的轮廓显得异常单薄。
偏头看过来的蔺昔,面颊被冷水冲的近乎透明,衬的一双黑眸越发的黑亮无辜。
顾愉滚动了下喉结,关上门走过去,伸手试了下水温,果然入手冰凉。
“很难受?”
蔺昔有点破罐子破摔了,让顾愉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也没有关系,反正他们迟早是要解除婚约的。
轻轻点点头。
他这一副样子,让顾愉没来由的心疼,再次开口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将水温调高:“这样会感冒的。”
“可是我热。”头也晕,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好像有一团火,一直再烧他。
吞噬他的理智。
这四个字出口,蔺昔确实带点委屈。
顾愉没出声,而是伸手将他抱进怀里,哑着嗓子说:“我帮你,一会就舒·服了。”
若是完全的清醒状态下,打死蔺昔都想不到,顾愉会愿意帮他做这种事情。
但此时此刻,被药物侵蚀,就算尚且能保持清醒,但经过长时间忍耐,也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顾愉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等同于一根稻草。
将人半抱在怀里,蔺昔乖乖靠着他,好似全身心的信任,将一切都交到他手上。
这让顾愉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满足。
好似和这个人相关的一切,都不讨厌,甚至贪婪的想要更多。
说来也神奇,在冷水里泡了半个小时,自己也不是没有发·泄过,却一直没有发·泄出来的蔺昔,尽然在顾愉的帮助下,松懈下来。
将人抱出浴室时,蔺昔一直抓着他的衣角,极为不安地闭着眼睛,脸颊有些发红,显然是刚刚冲冷水的原因。
担心蔺昔发烧,顾愉特意去冲了些柠檬水喂给他喝。
好在经过方才一番努力,蔺昔后半夜睡的踏实了许多。
顾愉却不敢松懈分毫,直到快天亮才闭了会眼睛。
蔺昔醒来的时候,鼻子有些发塞,很好昨天晚上那通折腾,还是没有逃过感冒大神的眷顾。
但很快属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就接踵而至。
上他死了吧!
顾愉睁开眼睛,下意识伸手摸了他脑袋一下,让原本就很尴尬的蔺昔瞬间绷紧了身体。
手里的温度不是很热,顾愉才放下心,睁开眼睛就对上蔺昔翻着局促的黑眸,愣了一下:“醒了?”
蔺昔点头:“嗯,昨天晚上……麻烦你了……”
顾愉坐起来,听见蔺昔的话,唇角轻轻勾起:“那你有舒服到吗?”
蔺昔:“……”
顾愉看着眼前的男生耳朵泛起红润,心情很好的不打算放过他:“嗯?”
蔺昔迅速眨了眨眼睛,其实这种事情在好朋友好兄弟之间也不是没有过,不就是互帮互助吗,正常的。
呵呵。
“还……有……”
本来是想说还好,但对上顾愉的绿眼睛,他觉得对方似乎不太想听“还好”就只能硬着头皮点头承认了。
好在顾愉好像真的只是想知道这个答案一样,得到回复就转身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