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们出事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救援队说还没有找到……”
“对不起爷爷,都怪我没拉他们早点坐上缆车……”
电话那端的纪睿明强忍着眼眶里打旋的泪水,冷静着让纪璇把所有事情交代一遍。
交代完所有事情后,“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纪璇还愣在原地,她有点不知所措,眼泪“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秦卓霄被她的哭声搅得头疼。
他坚信他们没死,却又拿不出证据冲纪璇喊“他们没死,你哭个屁哭”。
秦卓霄觉得胸口很闷,他想找个角落抽根烟,尽管他一向不怎么喜欢抽那玩意儿。
但旁边挂着的牌子是写着“禁止抽烟”,搞得他更烦更郁闷了。
·
“纪先生,你说这里真的有狗熊吗?”
蔺言艰难吐着热气,和纪绥搀扶着,边走边问道。
纪绥不遗余力地逗他:“有。”
蔺言沉默了会儿,咽了咽口水:“那要是碰上狗熊,你记得第一时间找个地方躲躲。”
纪绥偏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蔺言解释:“狗熊应该更喜欢吃我这种鲜嫩一点的rou。”
纪绥:“……”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
“你是在说我老?”纪绥好笑地问他。
蔺言:“!”
他连忙否定:“不是不是,纪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纪绥满意地轻笑了声:“哦。”
没过多久,蔺言拧着眉问:“纪先生,我还要继续找话题聊吗?”
他已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纪绥点点头:“嗯,五分钟说一次。”
如果不说点什么清醒清醒的话,在这种冰天雪地里,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失去意识。
蔺言老老实实在心里数着数,每到五分钟提一个问题。
“纪先生,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这是蔺言问的最认真的一个问题。
纪绥摇头:“不会。”
就算会死,也要把蔺言带出去。
纪绥如是想。
刚才在雪地里埋了许久,他的肢体其实大部分都要冻坏了。
纪绥能感觉得到他的知觉在一点点褪化,几乎是靠惯性迈出每一步,一路搀扶着陪蔺言走到这里。
他的意识已经不足以支撑他思考更多的内容,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带蔺言走出去。
又一个五分钟。
蔺言好不容易终于想到一个合适的问题:“纪先生,你之前说同意加钱,你打算加多少钱啊?”
纪绥手搭在他肩上,捏了捏他的耳垂:“你想加多少加多少。”
蔺言脸红了一下,仰着头思考了一下,眼睛忽地睁大:“纪先生,你看,天上全是星星!”
这样星星满布的夜空,蔺言以前在乡下见过,后来念书搬到城里,就很少见过了,就算有也只是一星半点,根本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可这里不一样,这里房屋散布,光亮很少很暗,每到晚上,夜空就会布满星辰,璀璨又夺目。
纪绥低头看了眼他映满星光的眼睛,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去。
好看。
但还是比不上蔺言的眼睛。
纪绥想。
他想低头再看一眼,但脑海里的意识乱成一团,眼前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眩晕。
好像撑不下去了。
纪绥艰难的掀起眼皮,他想坦白一些事:“蔺言,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蔺言眨了眨眼:“你说。”纪绥声音很沉,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
“我小时候做错过一件事。”
“我爸赶走她的时候我没跟着她走。”
“后来我再没见过她,直到去年我得知她早已去世,留下了一笔遗产。”
“很久以前她对我说:等你找到你的最爱,我就送你一样东西好不好?”
“我猜她一定信守了这个承诺。”
“我想拿到那笔遗产,但审核人说我也应该信守承诺。”
“所以……我和你签订了那个协议。”
“瞒了你这么久,你会责怪我吗?”
其实一开始的隐瞒是刻意的,后来纪绥逐渐意识到自己对蔺言的感情,想逐渐淡化他们之间的协议,和蔺言认真的相处。
或许沉迷于爱恋的人都会变得胆怯,纪绥担心把一切都说出来后,蔺言会觉得他一直在利用他,更担心拿到遗产后,蔺言会直接提出离婚。
所以后来的隐瞒,都是源于害怕和怯懦。
蔺言听得半懂不懂,但很清楚纪绥说的“她”应该就是纪绥的母亲。
他想说点什么,但忽然察觉到纪绥的不对劲。
“纪先生,你……”
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