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雪水冲缓了灼热的痛觉。
纪绥大概是心急,一时没问他疼不疼,只是等浇够时间了,就迅速上楼拿了一支烫伤膏下来。
秦卓霄看着这一幕,平白觉得胸口有些闷。
蔺言乖乖等他给自己抹药,迟疑了片刻,关注点偏得离奇:“缆车我们还去吗?”
纪绥抬头看了他一眼:“如果这次烫伤的是腿,你也要去?”
蔺言认真想了想:“或许还能把海岛的轮椅寄过来?”
纪绥:“……”
他无奈:“去去去。”
眼见蔺言又要欢呼雀跃起来,纪绥忍不住问他:“疼吗?”
蔺言想着卖个惨或许能让甲方对他好点,于是点点头:“特别疼。”
结果纪绥只是凉凉道:“疼的好,疼死算了。”
蔺言:“……”
果然不能企图感化资本家!
这么一来一往,几人气氛总算好了不少。
兴许是刚才被威胁到了,秦卓霄也没再抱怨发脾气。
蔺言穿好棉袄就出门了,围巾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身后是纪绥,紧接着是纪璇,傻子秦卓霄走在最后。
这里打车很难,不像国内到处都是车流,纪绥干脆提前买了辆新车放在这儿,等以后走了,再把这车送给房东。
论大气还是纪绥大气。
蔺言默默的想。
开车的是纪璇,她在国外早早考了驾照,开起车来堪比专业司机。
纪绥说的雪山离这儿不算太远,开车一小时就到了。
蔺言在车上昏昏欲睡,下车时还有点迷糊。
纪绥扶着他,嘴里吐着热气:“站稳点,腿软Jing。”
蔺言:“!”
他表示不服气:“不能随便给人贴标签!”
纪绥:“……”
提前喊张特助订了票,纪绥分发了一下,意思很明显,让他们俩自个玩儿去,别打扰他和蔺言一块儿。
纪绥带他们来的这座雪山是附近风景最好的地方之一,从山顶坐缆车下去,能看到整个城市的风光。
虽然很多地方都被雪藏住了,但也不影响上面的美景宜人。
在这种地方通常周边都有东西售卖。
蔺言瞟了一眼,正好看见角落有个卖热饮的。
他跺着小碎步走了过去,老板是一个中年妇女,很热情,但Cao着一口蔺言完全听不懂的外语。
直到纪绥也走过来,流畅地表明了想买饮料后,老板才高兴地点了点头。
蔺言眨了眨眼,不知道该说啥好。
原本他以为学好英语就能全球跑了,结果还是很多地方用不上嘛。
纪绥问他:“你想喝什么口味?”
蔺言扫了眼:“那个绿的?”
应该是抹茶味。
纪绥脸色僵硬了一下:“你口味这么重?”
蔺言:“?”
纪绥解释:“这是芥末味的。”
蔺言懵了一瞬,还有人专喝芥末?!
恐怖如斯。
而纪绥也正用一种恐怖如斯的眼神看着他。
蔺言连忙拒绝:“那我喝甜的就行。”
甜的总不能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口味吧?饮料不都是甜的么?
纪绥点点头,指了指第三个暗红色的原料箱,对老板说了两句话。
老板目光怪异地看了眼蔺言,但还是高高兴兴开始制作。
看来这里民风很质朴嘛。
蔺言心满意足地想。
等他拿到热饮并喝下第一口后,终于读懂了老板那个眼神的示意。
纪绥给他点的竟然是红糖水!
甜是甜,但甜到齁啊!
他哀怨地看着纪绥,纪绥耸了耸肩:“甜的就这么一种,我也没办法。”
蔺言踮脚看了眼纪绥手里的杯子:“那你这个是什么?”
纪绥憋了憋笑意:“凉白开。”
蔺言:“……”
两个人专门跑到这儿来买凉白开和红糖水,说出去能丢死人。
尽管如此,蔺言也不太想浪费,最终还是捏着鼻子喝完了,转头拉着纪绥赶紧上缆车。
纪璇和秦卓霄他们早就搭车下去了,估摸着这个时候已经到山腰了。
安全员把他俩送上车,仔细检查门锁好后,才启动开关。
缆车缓缓往下滑动。
蔺言睁大眼睛,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光亮了。
悬在空中向下看,才感觉有种大雪封山的感觉。
再往后看,就像他们从冰天雪地的绝境里逃生一样。
蔺言整个人都变得兴奋了很多。
他第一反应是掏出手机开始拍照,打算屯九宫格发个朋友圈!
但纪绥的手把他拦了下来。
蔺言有点懵,他注意了下前后缆车的距离,很远,而且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