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晚了一步,陆长铭一行根本没看见他,直接从酒店旋转门出去了。
再追上去就没必要了,反正是他无视自己。顾文曦重新坐回去,等车过来才离开。
顾文曦在车上揉着太阳xue休息,莫名又想到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陆长铭。倒不是多在意对方的那些八卦,而是陆长铭给他一种奇怪的熟悉感——不像来自社交场合,但他又说不上来除了商务交际,他们还在哪里见过面。
晚上的时间,不怎么堵车,他感觉才刚上车,司机已经通知他到了。
“谢谢,路上慢点。”
顾文曦告别司机,走进公寓楼,准备进电梯之前,突然想起今天还没有查看信箱。这几天早晚开邮箱成了他的例行功课,只是邮政的速度实在让人绝望,今天也没抱太大期待。
房卡靠近感应区的时候他还晕晕乎乎地,紧接着一串嗡响,信箱抽屉弹了出来,花花绿绿的两张广告单上躺着一封素白外皮的信件。顾文曦倏然清醒了,小心地将信取出,拿到了楼上。
信纸叠了三折,是普通的白底横格纸,没有任何花哨的图案。当时怕对方太忙,交代他随便写几句就可以,但杜云砚还是写了洋洋洒洒两大张。熟悉的字体,甚至比以前字条上有点连笔的字迹更清楚,近乎正规楷体。
他写白天做的活、写民宿遇到的客人、写地里的收成……他还是那个习惯将感情隐藏在表象文字之下的人,没有什么赤裸的字眼,只在几处段落中写着“以后我们一起”打头的句子。
看过几遍之后,顾文曦哼着小曲把信收好,趁时间还不算太晚,给杜云砚发了个语音邀请。
“你收到我的信了?”
顾文曦拖着长音“嗯”了一声,还打了个嗝。
“你是不是喝多酒了?”
“你怎么知道的?”顾文曦讶异,“顺着移动信号还能闻见酒气?”
“什么呀,”杜云砚说,“你上次喝多了说话就这个调。”
“谁说的?”顾文曦从床上坐起来一些,“我还清醒着呢。”
“那还真喝了不少啊?”
“嗯,跟房产局的领导吃饭,”顾文曦也不打算瞒他,“我家主要做地产和外贸,你听说过吗?”
“嗯。”
“只是我以前没接手过地产这块。”
喝了酒难免身上发燥,公寓里持续供给冷气,顾文曦还是觉得胃里跟有虫子爬似的,嗓子也干。他一边通话一边解衬衣扣子,家里只有他一人,索性大敞开衣服。
“你平时的应酬多吗?”杜云砚问。
“不一定,怕我喝不了酒?”
“反正喝多了不好。”
手机那边的感觉很静,除了杜云砚的说话声,无任何杂音。但顾文曦所在的十二楼外面,这个时间仍持续传来车辆经过的喧嚣。
前几年他爱热闹,故意挑了这座繁华路段临街的公寓,人气是很旺,可一旦没关好窗户,噪音就全来了。
他下床把漏着缝的阳台门扣紧,拉上窗帘,又倒了杯水放在床头,继续跟杜云砚聊天。
“我不会被灌酒的,意思意思就行了,”顾文曦说,“这些没什么,还不如研究文件麻烦。”
杜云砚没有打断他,顾文曦话多,工作上各种事都忍不住跟他抖搂一下,说着话一杯水全喝完了,嗓子没那么干了,就是话题连自己都嫌无聊,问杜云砚:“你对这些没兴趣吧?”
“没关系,”杜云砚不在意地说,“你说什么都行。”
顾文曦回到床上,调暗了台灯灯光:“你现在在房间吗?”
“嗯,这么晚了,早忙完了。”
时间的确不早,不过顾文曦还不想睡觉,也不想让杜云砚太快睡觉。
(……)
作者有话说:
省略的一小段老地方
第55章 你是陆云砚
时间走起来说快也快,杜云砚得知顾文曦又寄出一封信的时候,惊觉对方已离开一个多月。这段日子也是民宿最忙碌的时期。
七月下旬的一个早上,杜云砚在收拾过早餐用具之后,查阅了一番预约记录,发现最晚的房间预订都排到了下月末。他微微皱起眉,叫来经常帮他接电话的杜鸿。
“什么事啊,老板?”
“杜鸿,”杜云砚把记录递给他,“之前预订的就这样安排吧,但是我们不再接九月五号之前的预订,我要空出一个星期的时间。”
“九月还是旺季啊,”杜鸿摸不着头脑,“空出一个星期……是店里有别的活动吗?”
“不,是我要离开几天,你们先休息,工钱照付。”
“您要走?”惊讶过后,他以疑惑的口吻问道,“您是不是想去……看顾哥啊?”
“嗯,我会去趟S市,”杜云砚飞快地扫他一眼,杜鸿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我们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了?”
“啊那个……老板,”杜鸿的心思被猜个正着,语无lun次地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