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知道密码,大概就是等着这一天。”在他离开前,云少锋仍很平静,“这一次,我需要你相信我。”
危家羲说不出口那一个“好”字,因为他太过担心,也太过心痛。但他们都知道,危家羲这辈子最相信的就是云少锋,而云少锋从未令他失望过。
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此刻终于在危家义的脑海中交汇起来,线索这才变得分明清晰。银行经理和的士司机,过分顺利的赠与过程,像失踪了一样怎么刮也刮不出来的新青老狐狸……全部都是局!请君入瓮,只等着自己跳进去。
危家义举起手枪,对准气喘吁吁的云少锋,扣住了扳机保险。
云少锋正在阵痛的间隙中努力攒着体力,他抬头看向危家义的枪口,毫无畏惧:“你不能杀我,我是你最后的筹码。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走出去,全特区三万个警察都不会再对你留手,对于这个社会来说,你这条命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危家义这就明白过来,根本没有什么和银行的续约,他先前的谎话连篇,都是为了让自己留着他的性命。而到了现在,他的命显然比自己的要值得顾虑。
云少锋唯一没有算到的一点,是危家义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按照计划,他本该直接往办公室去,而警方早已部署了对他的守株待兔,只要证据到手,就会对所有相关人员进行抓捕。危家义被控制之后,自然会有人找到这里来,就算他不说,也会追踪到他的行动轨迹,迟早会找到。云少锋只需要保证自己安全地躲在这里,然后静静地等候援救。
没想到办公室的人察觉到了不妥,虽然来不及逃脱,但仍然通知了在路上的危家义。危家义立刻掉头回来,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满盘皆输,证据确凿,这一次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打甩官司了。但他还可以逃跑,他在码头常年都备着一艘快艇,里面入满了油。如果他奋力一搏,或许可以一口气逃到东南亚去。
但在着草之前,他需要一个人质。
危家义收起了手枪,弯腰扯住云少锋被绑着的那只手,从口袋里掏出小刀,猛地割断绳索。然后,他不顾云少锋的双脚仍被绑在一起,只单手拽着他的胳膊,就拉着他往外走。
云少锋被绑在沙发上十几个小时,现在根本没有力气站定,更何况腹中仍有阵阵闷痛,光走路都是一种负担。才挪到门口,他就难以自抑地痛苦呻吟起来,危家义只当没有听见,将他半拖半拽上了楼梯。
“呃,你,等等——先帮我解开,唔……”云少锋的声音早已失去力量,被两人在楼梯上跌跌撞撞的碰撞声盖去了大半。危家义急着要逃命,根本不在意他死活,红着眼一心只想往外冲。
“停,等等!啊……”云少锋忽然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声音调子都变了。危家义终于停了下来,回头看他一眼。
只见云少锋双腿发软得跪到地上,单手托着自己硕大而下坠的腹底,但几乎要托不住了。他的裤子湿了一片,地上也有水渍,沿着走来的路看去,楼梯上有一道夹杂着猩红血色的显眼痕迹。
危家义怔住片刻,一时不知该怎么做。但他很快就找回自我,无论什么事都无法阻止他逃离。他再次拽住云少锋的胳膊,像拖着一袋货物一般,毫无怜悯之心地继续朝外走。
“唔……啊!停下……”云少锋的小腿已经贴在了地面上,一手抱着阵痛中的肚子,另一手被危家义扯着,无力招架地任由他将自己拖行,期间哑声惨叫不断。
他们经过一个墙角,不远处便是客厅。危家义转过拐角,忽然,他感觉后脑处被冰冷的金属管口抵住。
这里是危家义的私人别墅,所有的窗户都被封死,进出的大门需要指纹开锁。而除了他自己之外,这里只录入过另外两个人的指纹,其中一个是他妈,而另一个当然是……
“别动。”墨超面无表情地用枪口戳着他的头。他一身黑衣,面上什么也没有戴。
危家义只犹豫了一瞬间,云少锋已经伺机挣脱了他的掌握,快速地从他的口袋里抢走手枪,双手握枪,也指向他。但云少锋体力不支,一个趔趄差点向后跌倒在地。本站在危家义身后的墨超赶紧朝前一步,伸手捞起云少锋。
“小心。”墨超让云少锋倚靠在自己身上,他的枪口和眼神仍然紧追着危家义,只用余光打量了一下云少锋,“还撑得住吗?”
云少锋正疼得说不出话来,浑身哆嗦。墨超半搂着他,只感觉臂弯中的身躯绷紧得发颤,半湿衣物之下的体温令人担忧。
危家义站在原地,面如死灰地看着他们两个。若说当今世上,有谁会将这一枪开得毫不犹豫,那必定是墨超。甚至连危家羲可能都不会这么坚决,但墨超绝对不介意亲手送他上西天。能被他找到这里来,危家义知道自己输了。
“枪拿稳了。”墨超对云少锋吩咐了一句,然后扶着他慢慢后退至墙边,让他倚在墙上,缓缓地坐下。
云少锋始终维持着双手举枪的状态,警惕地看着危家义,让墨超将他脚上的胶带撕破,一圈一圈地揭开。他的双腿终于得到了解放,立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