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么样?”危家羲没好气地问他。
刘忆没有直接回答,转头向另一边的墨超,意有所指地歪了歪颈。
危家羲有些惊讶地换了个坐姿,忽然被提及的当事人墨超也有些瞠目结舌,回望着刘忆发愣。
“……这个,要他自己愿意才行吧。”危家羲会意地缓缓回答,随后同刘忆一起看着墨超。
“借过来帮忙而已,会还的。”刘忆坏笑着点了点头。
墨超难以置信地看向危家羲,后者却没有太多拒绝的意思。四只眼睛齐齐瞪着他,暧昧到了极点,他只能翻个白眼,重新戴上墨镜,“……羲少说怎样就怎样吧。”
“OK,就当你过去跟喜爷学习一段时间,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危家羲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剑走偏锋的怪招,眸中闪过几分兴奋,立刻就松口放人了。
方才还气得要打架的危家羲,下楼走近停在路边的商务车,脸色才和缓不少。
云少锋已经醒了,见他走来,按下车窗露出脑袋,一边往楼上看了两眼,一边问他:“谈完了?”
“嗯。”危家羲拉开车门,坐到云少锋挪开给他的位置上,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探查的目光,无奈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又发脾气了?”虽然是提问,但云少锋的语气听起来不太有怀疑。少爷一向都整天给脸色所有人看,但只是普通面无表情与真的生气之间,云少锋总能看出一点区别。
危家羲没回答,只是让李国展开车。云少锋的视线再次越过他,看向外头,刚好瞥见喜爷家窗口的一点身影。
“超哥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云少锋轻轻说了句。
“‘超哥’……?”危家羲的表情更难看了,“你和他很熟吗?叫这么亲?”
“也不是,只不过这次从加拿大回来,好像还没怎么见过他。”
危家羲翻了个白眼,唯二见过的那两次,其中一次他还想开枪打你呢!
云少锋还处在若有所思的状态中,没留意到身旁的危家羲已经翘着腿撅着嘴,十分不爽了。等他终于看向闷不作声的危家羲,他的少爷已面黑过墨斗。
“……吃醋了?”云少锋笑了起来,小心地端详着危家羲的表情,伸手去牵他搭在膝盖上的手掌。
危家羲一开始还不想理他,但也没拒绝这点小动作,直到他的手背触碰到一点带着弧度的温热,那是云少锋的小腹。他的胸腔中不禁一阵柔软,轻轻回握着云少锋的手,蹭了蹭他圆润的肚皮。
“笑什么?专心开车吧。”他皱着眉头,冲前面偷笑的李国展催了一句,牵着云少锋的手一路没有放开。
少了墨超这一员大将,很多事情就需要危家羲亲力亲为。红盛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对他这个半路杀出的坐馆只是将信将疑,做事情总是有所保留,需要他时时盯着。也有一部分人事事都想讨好他,甚至到了会sao扰到云少锋的地步。这一次,危家羲想要将云少锋彻底保护在自己身后,但很多人不这么想,甚至包括云少锋本人。
当年危俊林死后,头七那天傍晚,小洋道开了一场会。按照江湖规矩,其他字头也派了代表来旁听,不参与投票,只作为见证。危俊林的遗愿很清晰,红盛是留给危家羲的,当时投票结果也是如此,但他和本来指定的师爷云少锋皆缺席,而危家羲之后也亲口对危二叔表示,放弃坐馆之位。最后,红盛的师爷名义上仍是当年的方秘书,但危家义将大多数事情交给了他老母来办,师爷一职陷入了可有可无的尴尬状态。
危家羲上位后,短短几个月间,师爷的工作似乎被墨超包揽,无人对此表示异议。现在墨超却也被“外借”了,曾经的正牌师爷也恢复了记忆,且明显得到坐馆的全盘信任,一切看起来十分顺理成章——如果不是危家羲拦下了所有人对云少锋的接触的话。
本来云少锋无所谓,如果少爷现在想要的是他好好休息,安心将BB生下来,除此之外什么也别管,他很乐意服从。所以当接到方秘书的电话时,他的回答也是温和拒绝:“我觉得没必要,方秘书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办事一向让人放心的,我没必要这时候去给大家添麻烦了。应该请方秘书多帮少爷分担一下,谢谢你才对。”
“少锋,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这么多年确实一直是独善其身,尽最大能力先保全了自己。”电话的那头,方秘书的声音沧桑了不少,“但是有些事,必须要让你知道,因为只有你能阻止危家羲,阻止他玩火自焚。”
云少锋甚至不记得失忆之前,最后一次见方秘书是什么时候了。他记得的是那时候的方秘书,永远一副老狐狸的模样,摆出神秘莫测的表情,却一直在查探他人的心思。最初的印象竟然也延续了好多年,从他十几岁进红盛开始,危先生多次将他交代给方秘书,确实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算账也好,人情世故也好,甚至还有面对差佬盘问时的应对话术,云少锋越接触他便越知道,不可小看这个人。
方秘书是个聪明人,凡事都留一手自己的后路,而危俊林之所以一直用他,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