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锋有些惊讶,扭头看向抱着他的危家羲。
危家羲冲他自豪地笑了一下,“会怕的就不是我危家羲的兄弟了。”然后,他看向一片热闹的重案二组众人,大声说,“今晚第一个round,我的!”
“多谢头儿!”
“我要喝可乐!”
“头儿请还喝可乐?西饼你傻了吧?”
“Mark哥快点去叫支红酒!”
“哇你们这班衰仔,想我破产吗?我现在没粮(工资)出的啊喂!”危家羲故作生气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扑向Mark哥,一时间场面便有些混乱了。
云少锋微笑看着打闹中的重案二组,眼光不曾从危家羲身上离开过。在略显昏暗的K房中,disco球的炫丽灯光打在危家羲的背上,一闪一闪,紫红交替。虽然是第一次和他出来夜蒲,但云少锋忽然觉得,这样子的危家羲,放松的,欢乐的,活力的,带有特区夜生活显著迷幻感的危家羲,叫他感到熟悉。
“第二个round,算我的!”云少锋仍坐在沙发上,却也提高了音量,说了一句。
“多谢少锋!”重案二组兴高采烈地跳跃着。
“你们,叫阿嫂!”危家羲手臂一挥,豪迈得不行。
重案二组先是一愣,随后便跟着喊了:“多谢阿嫂!”。
云少锋的脸颊登时便红了,可惜K房太暗,并没有人能看出来。他只是稍微窘迫地移开了眼,却并没有拒绝这个称呼。
当他再度抬眸看向那边时,却只见到危家羲双手插袋,站在前头,重案二组在他身后继续喧哗着,而他只是静静看着自己,表情三分喜悦,剩下七分,全是认真。
“少锋。”危家羲轻轻喊了一句。
云少锋知道他的意思。他没说什么,回以微笑,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孔子从危家羲身后窜了出来,拉着他的手臂,把他往点歌机旁边带,“头儿啊,你快点点几首歌吧。不然一会儿皇上一个人当麦霸,全是粤剧啊!”
“不是吧,有这种事?”危家羲大笑着跟随她过去,“没问题啊我会唱《凤阁恩仇未了情》的。”
“哈哈哈……”云少锋抿着啤酒,观察着玩得开心的重案二组。
酒过三巡,西饼已经醉得满脸通红了,Mark哥没喝太多,看起来状态还行,而皇上回家还要凑仔(带孩子)所以肯定是不喝酒的,孔子是最high的那个,手里还握着一瓶啤酒,扑通一下坐到云少锋旁边。
“少锋!你怎么不一起唱呢?”孔子伸手搂住云少锋的肩膀,用力地抱了抱,“快去点首歌!今晚还没听过你唱歌呢。”
“不用了不用了……”云少锋非常客气地摆了摆手,“你们玩就好,我看见你们这么开心,我也挺开心的。”
“啊……少锋你真的好温柔啊,头儿好幸福。”孔子一副少女心泛滥的样子,眼里都是粉红泡泡。
云少锋回以微笑,抿了一口啤酒,扭头看向仍站在点唱机前的危家羲,后者正拿起麦克风。一阵轻快而怀旧的前奏音乐响起。
“哦!来了来了!头儿的首本名曲!”孔子忽然兴奋起来,拍了拍云少锋的手臂,“少锋快看!我跟你讲,头儿学张国荣真的超级像!我们每年搞什么文艺演出啊那些都推他上台的。”
云少锋睁大了眼,望着危家羲摇头晃脑,连蹦带跳地走到包间正中间,做作地扭了几下。
重案二组其余成员全部溜到沙发上,排排坐,对着中间的危家羲又是拍掌又是尖叫。
危家羲冲着愣愣的云少锋飞了个吻,握着麦克风的手臂朝空中一举,然后伸到嘴边。
“从前如不羁的风,不爱生根,我说我最害怕誓盟……”
云少锋差点一口酒喷出来。他唱得……竟然很不错,和张国荣真有六分相似。
“曾扬言不羁的心,只爱找开心,快慰过了便再独行……”
危家羲开始跟着怀旧disco的节奏左右摇晃,甩头抛媚眼,举手投足间还真有点巨星台风。
“你偏看透内心苦恼,你以爱将心中空隙修补……”
重案二组开始十分做作地学粉丝尖叫晕厥,西饼还捂着胸口装作是少女歌迷,旁边的孔子伸长手臂,像是要去摸危家羲的大腿。危家羲自己也忍不住笑场了,但歌声没有停止。
他摇摆着身躯,在副歌来临之前还转了个圈,音乐节奏拍子分秒不差,他回过身来之时,眼神仍朝着云少锋。
“停住这风!oh baby。长夜抱拥!oh darling。”
八十年代的舞曲节拍分明,每一下重拍,都打在了云少锋的心上。他看着红绿交替的射线在危家羲的脸上变换,包厢中的回声效果,将他的知觉仿佛拉远了,让他觉得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溺在危家羲一直望着他的双眼中。
“如今这个浪人,只想一生躺于你的身边。”
危家羲举起一只手臂,伸出食指,十分做作地伸向头顶,再缓缓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