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没因着白虎囚于牢笼露出些别的情绪,只是有些好笑地回着森鸥外的话。
“毕竟是只畜生,没什么灵智,”他这才转着视线去看笑眯眯露出极和善表情的森鸥外,少年脸上露出点相似的笑容:“看见狗就想去咬。”
——他们互相对着彼此微笑着,笑容像是从一副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森鸥外怀着有点遗憾的情绪叹了口气,看着干部眼眸里一片清明不受影响立在那里的模样:“我还以为太宰对它挺上心的。”他有些怅然地、若有所失地感慨着:“难得见太宰对一样东西起了点多的兴趣,我还想在mimic事件之后投其所好给太宰寻些奖励呢。”
“现在一看,太宰还是原先那副对什么都不太上心的模样。”
“左右不过是只老虎罢了,哪里值得多费些心思。”
太宰治撇了撇嘴,垂着眼这样说。他的眼里看不出什么感情,只是比起平时更幽深了些。
“说的也是,”森鸥外浅浅笑了声,“如果太宰对这些有兴趣的话,港口黑手党也不是不能找到其他更有意思的品种。”
他眯着眼去看着笼中被关起来的兽,语调拖慢着,缓缓念出太宰治说过的词:“左右,也不过是只老虎。”
“但是森先生,”立在原地纹丝不动的太宰治忽地出声说,“这样突然派人去我的办公室动我的东西。”
他说话没有起伏,像是在说什么和自己无关的事,只是被他注视的森鸥外悄然之间从那双视线中觉察到什么在变幻着的东西。
“这样很让我很不爽诶。”太宰治的声调显出有些不合时宜的明朗,笑容也褪去一些若有若无的多余意味变得单纯起来。他说,带着顽劣的语气说:“我会生气的啦。”
“啊呀,那真是很抱歉呀。”森鸥外显出最开始的笑yinyin的神色来,语调也配合着太宰治变得带了点不太正经的意味:“我就以港口黑手党首领的名义向太宰认真道个歉吧。”
他这样说着,右手随意扔下指尖的羽毛笔,并和着食指和中指在侧额做样子般点了一下,然后看着身前的干部嘴角弧度微收敛了些许。
第9章 第八章
11.
太宰治从首领室里离开时脸上一副寡淡没什么情绪的表情,他瞥了一眼铁笼内被控着的白虎,视线偏着居高临下,鸢色向来不是什么可以传递感情的温暖颜色,于是铁笼一边的部下在一旁触及到视线心底打了颤再没用墨镜下的视线去注视。
“森先生真是会给我添麻烦呢。”
他走近两步蹲下身来伸出手轻敲了敲笼子的材质,语调又是一副极随意的性子,空中白虎嗅见他走近来的气味时向他这边靠近了两步,可它刚动了两下视线里又突地出现先前被太宰治身影遮挡的森鸥外。
虎立在了原地,爪尖锋利着,莹黄竖瞳锁定着某个身影开始褪去因着太宰泛出的紫意后又凶狠了起来,它低声,发出极低沉的嚎叫来——乍一看倒是再向身前的太宰治露出敌意似的。
太宰治一只手伸进了笼里,关押野兽的牢笼之间的缝隙足够他一只手的出入,他单拎出一只手指来点了点白虎的头,用着不轻不重的力道,看着紫意翻转起来后才垂眼去看幼崽爪尖沾染的血迹,‘会所’到底不是白去的,太宰治不走心地想着,又去瞥了一眼笼边黑西装人背在身后的手,凑近了些后那些浅淡的血腥味便不再淡薄。
诶诶,这小家伙看来还是挺给他长脸的嘛,坏心情忽地又因为乱七八糟的理由好转起来,太宰治转了眸想,不知道隐在袖下的伤口是怎样的,他倒是没见识过幼兽那双爪和犬齿伤其他人的时候是怎么副样子,他想到这里又有些怪罪地去看收了爪显出副和先前凶性完全不同的乖驯模样的幼崽,这家伙到后来在他面前倒是越发懂得怎么控制力道不见血了,难不成是他的教育方针哪里出了错?太宰治难得纠结地想着。
他就这样一边不走心的瞎想着,一边在森鸥外的注视下不知从哪摸了条不短的细铁丝,咔嚓一声解了牢笼的锁。
森鸥外没再寻着什么事来阻拦,只是笑yinyin地看着对上他视线面露凶色的幼兽被太宰治随意拎着出了门。
太宰治没出声,出了首领室后就开始漫无目的地乱晃着,路上有黑西装的看着或陌生或眼熟的部下犹豫着是否要问好,还在迟疑中的时候太宰治已然越过他们离去了。
他当真是随性地走,抱着一只幼年的白虎,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同老干部似地在闲逛着。
是在试探,森鸥外式的试探,太宰治一边走一边在心底想。
他低下眸来去看怀里因着先前被束缚在牢笼里而莫名颓丧着的幼兽,回想了一下把幼虎从牢笼里放出来的时候,身上除却从会所遗留的伤口外貌似也没添上什么新伤,看来是没让首领派过去的那几个家伙占了便宜。
太宰治悄然变换着视线,外表上只是一直在垂着眼注视怀中白虎闷头向前走罢了,可内里却在考究着更为深层点的东西。
这次类似试探、又或者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