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一个山野之人,凭什么抓我!我可是桥头堡的军师先生!你给我放开!”被反绑双手的钱先生呼号着在陈通手下挣扎。
“凭什么,就凭他!”怒吼着指向旁边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糙衣汉子,陆楷额前的碎发微微扬起,衬的他脸上的神情更加冷峻。
原本一副无所谓表情的糙衣汉子看到钱先生到来,瞬间脸色惨白。
陆楷走到钱先生面前,道:“钱文骁,为什么陷害我?”
钱文骁死盯着陆楷,半晌后,嘴上一动,陆楷见势,一把捏过他的上下颌:“想死,得先经过我的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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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糙衣汉子爬跪过来,哭喊:“我说,我说,我爹让我杀了何茹,嫁祸给你,这样就能让何县令攻打桥头堡,杀了你们好给我娘报仇!”
陆楷转身看着跪在地上泪水连连的人:“给你娘报仇?你娘是谁?”
钱文骁突然哈哈大笑,陆楷放开捏住他脸的右手:“你笑什么?”
钱文骁对着那糙衣汉子:“燕丘!是义父骗了你,你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娘!”
钱燕丘大喊:“不,不可能,义父你不是说你很爱娘亲的吗?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杀了这个狗官,杀了陆楷,灭了桥头堡,给娘亲报仇,爹,我们要给她报仇!”
钱文骁仰天长叹:“是,我是很爱她,可是她最后却嫁给了别人。当年我下山办事晚归途中,救下一个险被糟蹋的姑娘,她叫秋姑,我告诉她我是桥头堡的人,还给了她一块令牌,告诉她如若走投无路,尽可以来找我。后来,她真的来桥头堡了,可是,她找的人却不是我,而是你陆楷,是你抢走了秋姑!”钱文骁挣扎着朝陆楷怒吼道。
“秋姑她根本就不爱你!”何英瘸着腿转过身,指着钱文骁。
“你放屁!”钱文骁大喊。
“我没放!”何英反驳道,“我表姐亲口跟我说的!当年我表姐秋姑被家里人许配给城南的王员外做小妾,表姐不肯,偷偷离家出走。途中他遇到陆楷,对陆楷一见钟情,她请求陆楷把她带走,陆楷不肯。于是她接着颠沛流离。后来的一个晚上,她差点被jian人玷污,幸而被人救下。表姐在那人身上看到了和陆楷一样的令牌,就拿着那人赠的令牌上了桥头堡。后来的事你也知道,表姐非要嫁给陆楷,逼不得已之下,陆楷跟她成了婚,后来有了小泽。我表姐压根就不记得你这号人,从始至终我表姐只爱陆楷一人!”
“不可能,不可能,秋姑她是爱我的,她心里是有我的!害死秋姑的人都得死!何慕风、陆楷、桥头堡上的所有人统统都得死!”钱文骁发疯似的乱踢乱蹬。
“所以你就设计刺杀何茹,栽赃嫁祸给我,激怒何大人带兵剿了咱们桥头堡?”陆楷冷冷看着钱文骁。
“恐怕不止这个,何茹非泽州城的张公子不嫁恐怕是你牵的线吧,三年前我三姐非要同京城的白家公子私奔怕是你的主意吧,对了,还有五年前,我二姐非要去东海城采购鲛纱珍珠是你怂恿的吧,还有还有,大夫人的头痛病非得去南方才能静养调理更是你告诉大夫的说辞吧……”何英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对钱文骁说着,最后道:“不过,你的这些把戏全都被我这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给搅和了!啧啧,真是可惜呀!”何英说完瞟了一眼高坐马上的何慕风,眼神里满是讥诮。
陆楷侧头看着何英把那些凶险异常的隐藏矛盾用这么轻描淡写地语气说出来,心中微微一动,原来,他竟做了这么多事。
钱文骁咬牙切齿道:“你!原来是你!我要杀了你!”
“呵呵,你说你要给我表姐报仇,但害死我表姐的罪魁祸首恰恰是你!当年要不是你怂恿我姨丈他们给陆楷设陷阱,我表姐至于这么薄命吗?我还记得当年表姐挺着大肚子时她跟我说的话,她对我说,你□□惯一个人,习惯一个人上路,可是这黄泉路,我绝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就算我自己的命不要,就算我肚子里的孩子不要,也要把你姐夫救回来!所以害死我表姐的是你!”
“不,不是我,不是我,是何县令,是她害死了秋姑,要不是他的建议,秋姑怎么可能这么早逝?还有这桥头堡上的所有人,若不是你们怕得罪官府,秋姑也不会亲自下山!都是你们害得!我要杀了你们!”钱文骁使劲挣开身后的陈通,右手从背后反转到身前,抽出怀中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何英胸口刺了过去。
眼看着那柄匕首刺进何英的身体,陆楷迎面一掌将钱文骁击飞出去,左手抱着何英,右手狠狠落下一刀,直穿钱文骁心脏。丢下目瞪口呆的所有人,横抱着何英飞身进了桥头堡。
10
三日后,西厢房门前的桐树下,方惠、沈和和陈通围着石桌品茶。
“哎,方先生,你说这何公子是什么时候跟你们堡主达成协议要揪出那个内jian的?”沈和笑盈盈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有一天晚上,我看见何公子偷偷溜进堡主房间,好半天才出来,应该就是那天吧?”方惠呷口茶,做沉思状。
“哎,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