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珂侧过身,将头抵在傅深亭的肩颈,对方似乎理解错了,但他不准备解释。
没想到会梦到很久之前的事,真像上辈子一般,那时候他一丝不挂,耳边有人讥笑着跟他随口提起这件事。
他也才得以窥见事件主谋的面目,是人前谦谦君子的温和男人。
仿佛一个难以抹去的痕迹,横亘在心脏上。
不如没听过这句话,也不会多想。
但听到了,再没法回到曾经的心境。
这样想着他靠傅深亭更紧,听着固定规律的缓和心跳,让他感觉到安全。
大概是那杯牛nai的原因,让人记起旧事。
靠着温暖的身体,感受着身边人平静的陪伴,裴珂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终于重新进入睡眠。
假期很短暂,第三天晚上裴珂就回到了家,不过这趟旅程还是让紧绷的心神有了些许放松。
他听着阵阵的浪chao声有种平静的感觉。
跟傅深亭说过后,男人决定下个月抽时间再同他过去一趟,毕竟傅夫人不久后临产,他需要去京城陪着,所以提前将空闲时间弥补给裴珂。
裴珂对这种安排没有什么异议,他从未有过吃醋计较这种概念,感觉都没意义。
刚回到家中,他就在楼下碰见了陆予越。
裴珂还穿着度假的装扮,白底的复古绸缎衬衣扎进月要中,上面缀满玫瑰与荆棘,显得花里胡哨。
他平日出勤都是西装革履,眼下这种风格让他本人容貌更加肆意艳丽,仿佛漫画中的美男子。
就见陆予越惊异地看着他这副装扮,随即看到什么,眼中闪过愤怒,猛然移开了头,似乎极其厌恶。
等裴珂回到房间站在镜前,才明白陆予越为何那副模样,他大敞的翻领显露丨出锁骨,上面铺满情事后的痕迹。
将领口别的墨镜拿起丢在洗手台面上。
大概以后,他在陆予越眼中会变得更讨人厌。
但那又怎样?裴珂耸了下肩膀。
惶恐不安的人才会在意被喜欢,他如今有这样的地位,有足够的底气,多不多一个人的喜欢,无所谓。
*
“在三亚呆了这么久,竟然没多少变化。”秦衍捏着透明的小酒盅跟桌上的另一只一碰,心情不错。
他很久没见到自己四弟,知道对方走上正途,成长迅速,心底由衷开心,这次趁对方抽空回来难得一聚。
几年前,秦衍刚回国那会儿,还会因对方在夜总会随便约火包而生气,对方也会跟他不耐烦地顶嘴,眼下再看,果真是不一样了。
殷翡一双眼睛眯起,像月牙一般。
智慧的Jing光在他眸中闪现,任人看见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儿。
“天生丽质,晒不黑没办法。”他慵懒地靠着吧台,领口散开几颗纽扣,显出大片雪色的肌肤和白金项链。
这让他看起来更符合纨绔子弟的形象,偏偏因为西装的缘故,多了一份成熟。
自他往这儿一坐,看过来的视线就徒增了几倍,让人能直白地感受到。
“这无处安放的魅力。”秦衍低头喝酒,开口调侃,“男女通吃。”
“通吃……是吗?”殷翡的笑容有过短暂地收敛,不过立马又扬起来,“你看台上的驻唱如何?”
秦衍抬头一瞟,就见抱吉他的男孩干净文弱,像读书的学生,唱歌时深情款款,闭上眼睛时又仿佛沉浸在音乐的世界中。
一曲结束,男孩伸出手仔细翻动眼前的曲谱,一拨琴弦,弹下一首,波澜不惊。
这个类型的男生,似乎有些像一个人。
秦衍没由来地下意识想到那人。
裴珂。
比起陆珂,他更习惯喊对方原先的名字。
不过殷翡跟裴珂当过固定时间的火包友,自己第一时间想到也正常。
“那就去吧,”秦衍扬了下下巴,“合你口味就好。”
“你现在不说之前那种让我别找良家的话了?”殷翡揶揄他,“以前还要跟我打起来。”
“那次是你抛下我自己去快活,”秦衍眼神聚焦在台上的驻唱身上,“闹出事不值得,先谈价吧。”
他到现在也不赞同强迫的戏码。
如果台上这男孩是个刚烈清高的,会闹出人命吧。
秦衍想到那次夏夜的海边马路,车前跪着的人。
很奇怪,他一直认为裴珂是遭遇到什么而选择自杀,但找不出他受到讠周教的时间段,那这个假设就不成立。
所以裴珂拿着刀伤到自己又跪在马路上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秦衍想得走了神。
的确是疑点重重,围绕裴珂的事情,总是让他看不透。
“能谈价的,又不喜欢了。”殷翡给自己又倒上一杯。
“你现在喜欢单纯的?”秦衍了解殷翡的手段,如果四弟假装恋爱,扮演出的深情人设几乎没人能撑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