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长发扎了一绺、身材硕长。着宽大蓝袍的男人看着皇宫的方向，微微点头。
“一切按计划行事。”
亥时，长宁街上已经行人寥落，而胭脂楼内歌舞升平，男女混杂。
这时，一位浓妆艳抹的妈妈看着客人差不多了，站在高台上掐着嗓子说：“各位静一静！”
等人群安静下来，这位妈妈继续说：“今日我们楼新来一位姑娘，大家都听说过了吧？”
底下有人发声：“莲娘！听说这姑娘美若天仙，不可方物，是真的还是吹的啊？”
“对呀对呀！”人们附和道。
莲娘很有控场能力：“是真的！我们轻羽姑娘可以算得上是天仙下凡，之前楼内都不曾有过呢，怕是皇宫内的娘娘们都无法媲美呢！”
“真的假的？快让我们看看！”人群轰动。
莲娘笑得妆容都要掉了：“哎，各位老爷们，请迎接轻羽姑娘登场！”
说罢她退下去，旁边倚着楼栏的其他姑娘们都摇起扇子，望着出口处。
一位身材妖娆的姑娘身着彩莲飞云裙，头戴牡丹簪，手执孔雀流屏扇，遮着紫色面纱，踏着小碎步走出，扶着高台的栏杆，一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往底下扫去。
底下立刻迷倒了一片大老爷们儿。
莲娘赶紧拿着一个红绣球来热场：“众所周知我们楼的传统，今晚由轻羽姑娘来抛绣球，谁抢到了今晚归谁！”
说完把球往轻羽怀里塞，给她使眼色。
但是轻羽不为所动，莲娘只好一步三回头地下去了。
“好！轻羽姑娘往我这边扔！”
“轻羽姑娘看我看我！”
“这边扔啊轻羽姑娘！”
底下闹哄哄的，只有最角落里的两个男人最安静。
轻羽咬了咬唇，把绣球往那边奋力扔去。
人们的眼随着这个扔的倍儿高的红绣球移动，落到那边的两个男人身上。
虽然身材差不多，但是一个穿黑衣的在后，一个穿蓝衣的在前，主仆关系一眼明了。
就在大家认定那蓝衣男子要抱得美人归的时候，突然一个青影闪现在男人前面，一把抓下绣球。
“绣球我要了！美人归我！”
少年不甚成熟的嗓音响起，场面一时有些躁动。
“这不是楚小爷吗？他也来了？”
“废话，每次胭脂楼出了新花魁，他都要来抢走，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啧，京城第一风流果然名不虚传，楚小爷来了，咱们没戏喽！”
“唉，他来这儿凑什么热闹？京城的女子还不是有大把的要嫁给他？咱们光棍算是别想不光了！”
青衣少年拨了拨绣球上的小铃铛，然后笑眯眯地往台上的姑娘看去。
诶？是他眼睛有毛病吗？怎么这位姑娘好像有些怨恨呢？不对！她看的是......
少年随姑娘的视线往后转去，撞进一双眉目含情的大帅哥眼里。
去他的！哪儿来的这么好看的男人！跟老子抢青楼姐姐！
少年眉眼不悦，皱着眉冲身后道：“喂，这位光棍兄，这位美女已经是我的了，能不能请你离开？”
旁边的黑衣男子默默捂住了脸。
蓝衣男子微微勾唇，醇厚的嗓音在少年耳边响起：“这位小公子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这位姑娘先看上我的。”
少年觉得耳朵痒痒的，挠了挠右眼尾的朱砂痣，理直气壮：“我先抢到绣球的，你不抢，这能怪谁？”
蓝衣男子似乎有些无奈，确实十分柔和的嗓音：“小公子，你若是想要，那你便拿去吧，我也不跟你抢。”
“真的？你别坑我，我心眼儿很多的！”少年有些警告地说。
蓝衣男子笑着转身，提步就走，黑衣男子捂着脸急忙跟上。
啧，这个光棍咋那么有些孤傲呢？连媳妇儿都不想找，真是没有理想。
少年抛着手中的绣球，往高台走去，高声道：“台上的姐姐，我抢到绣球了，今晚是不是该陪我？”
轻羽遗憾地望着蓝衣男子离去的背影，咬咬牙，挤出一个僵硬但是动人心弦的笑容：“好，这位小公子请。”
少年把绣球扔给莲娘，随着姑娘往上面最好的包厢走去。
下面的人们都惋惜着离去了。
“真是的，这楚小爷一般都把人玩儿没，这次可惜这大美人了！”
“可不是嘛，楚小爷也是京城第一风流公子，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大美人！”
“我觉得这楚小爷总是有些太过于不要脸了。”
“没办法，谁让楚将军愿意宠他呢？”
而此时，不要脸的楚小爷正在和轻羽姑娘搭茬。
“哎哎哎，青楼姐姐，你怎么保养的皮肤啊，这么好？”
“青楼姐姐，你怎么长这么好看啊？”
“哇，头发这么长的吗？”